她腦中閃回過去那個無依無靠的自己——

        這話一說完，林俞晴便沉默了。

        他的語氣沒變，但每個字都像打在心，沉著、冷靜、毫不留。

        「林俞晴，妳不要小看這些。」

        沈柏川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低聲：「好。」

        他說完這段，才終於語氣稍稍緩來。

        心裡忽然閃過一個聲音：我現在……可以談未來了嗎？

        這句關心一，林俞晴的緒瞬間崩潰，淚像斷了線一樣來。

        「妳以前什麼都沒有，是，我知。但妳現在不是了。現在妳有人教，有人撐著，有人給妳穩定的生活。那妳就該拿這些資源，好好想自己要什麼，而不是在這裡掉淚問我：妳憑什麼。」

        兩人就這樣抱著，林俞晴在他懷裡，終於有種真實的覺：

        不是委屈，而是某種心防，終於被強勢地撕開。

        越想越亂，越想越慌。她眶紅了，鼻也酸了。心裡浮現一個強烈的疑問——

        「有。」

        「妳的未來不是我給的，是妳自己選的。妳沒權利再懷疑自己，也別再懷疑我為什麼對妳好。」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到底憑什麼？

        「我沒有什麼偉大的理由，沒在當救世主。只是看到有人還願意站起來，我就幫一把。」

        她意識地搖搖頭，像是想把這些聲音甩掉。

        那些東西在她過去的世界裡，像是專屬於別人的語言。

        「有……」

「沒關係，不急。」沈柏川語氣一如既往的淡，卻安穩得像一顆定心：「還有時間，可以慢慢想。或是妳哪天想試什麼，跟我說，我幫妳安排。」

        他手輕拍她後背兩，語氣不疾不徐地繼續：

        而現在，她卻被一個人穩穩地托著，一句一句地問她想不想、要不要。

        「那還在這裡說什麼『我能不能有未來』？妳以為這些條件是天上掉來的？」

        「從妳踏進我家那天起，妳就沒有真的放棄過妳自己。妳有掙扎，會逃避，會氣我罵妳、妳……但妳從來沒有真的放棄過。別以為我看不來，妳那些自暴自棄都是假的，真正的妳，是現在這個會認真讀書、會因為一句話掉淚的傻。」

        「妳願意咬牙留，那就是最初的選擇。剩的，我只是提供了一點點協助。真正努力的人，是妳自己。」

        他語氣一如往常的理，卻每句都打進她的心裡。

        原來我不是在被可憐，我是被當一個值得期待的人看待。

        她窩在他懷裡，眶莫名就酸了。

        「有……」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擁有什麼明天，更別說是「夢想」。

        是在街頭浪，還是早就徹底墮落去，又或是……早就一了百了？

        「有沒有住的地方？」

        「要不是妳願意努力，我早就讓妳自己爛了，妳以為我有空教這麼多？」

        林俞晴聽完，已經止不住淚。

        沈柏川察覺到她的動靜，眉頭微皺，低頭查看，低聲問：「怎麼了？」

        「有沒有人教妳讀書？」

        她忍不住抱緊沈柏川，低聲說了一句：「我會努力的。」

        如果沒有遇到這個男人，她現在會在哪裡？

        她咬著牙帶著哭腔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給了我這麼多……甚至是『未來』……我到底憑什麼……」

        「我問妳，妳現在有沒有飯吃？」

        沈柏川盯著她，沉默幾秒，又伸手把她扯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