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璃察覺不對,低聲問:「到底……歸命峰上有什麼?」
黑玉地面龜裂開一深痕,他咬緊牙關,強撐起上半
,嘴角已滲
殷紅血絲。
晏無涯臉驟變,眸中微微震顫。
他整個人被震得倒飛而,重重摔落在殿前黑玉石階上,發
悶響。
尾璃看不清他的容貌,卻即使在幻象中,也能覺到那份古老、深沉的
息。
她咬了咬唇,神閃避,神
有些心虛。
他住這兒。
尚未說完,畫面驟然崩碎,如同湖面被猛然擲石。
她驚呼一聲,被他帶得踉蹌:「去哪?」
「終於……到了。」
尾璃猛地一震,只覺意識瞬間離。
晏無涯停住,轉:「怎麼可能?巫族從不白幹活。」
鳳凰極罕。
他抬首吼,聲音裂得刺耳。
四周死寂無聲。
他臉一沉:「妳真的進了?她讓妳看了什麼?」
那一瞬,一紫光自
座前乍現,未見
尊有任何動作,那紫光已帶著轟然威壓砸在晏無寂
上!
晏無寂急促續問:「那她的魂呢?為何不全?」
「你母妃陽壽早盡。添壽燈為她添壽千載……終有盡時。」
「沒有,沒有!」尾璃猛地停腳步,甩開他的手,
息著
:「她沒取我的神識!」
竟與一人迎面撞了個正著。
人魚之聲、旱龍之骨、鳳……鳳什麼呢?鳳凰嗎?
尊仍靜坐於座,連衣袖都未動一
,聲音冷若幽泉:
尊終於歎了一聲:
尾璃心頭一緊,面驟變。
尊平靜
:「添壽燈者,逆天而行。燈碎,魂碎。」
晏無涯聞言,眉頭瞬間一皺:「妳又見她了?妳——妳不會進了她的鏡象吧?」
離晏無寂數丈,大
影靜默地端坐於鎏金
座之上,長髮如墨,鬢邊銀霜斑駁。
晏無寂猛然起,將手中碎片重重砸向地面,發
刺耳的碎響。
他語聲緩沉:
「不輪迴,又如何?與本尊共度這數千載——便是本尊賜予她的命數。」
他沉默了幾息,忽而抬眸看向遠方,嘴角竟勾起一抹極輕的笑意,似是鬆了氣般輕聲
:
「她只是讓我傳話……說,你一直等的,在歸命峰。」
晏無寂瞳仁驟縮,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仰首,對上那雙清亮分明的少年眸。
「她可知此事?」他顫聲問。
等她再睜,映
簾的已是紅衣女
著面紗的容顏,以及木案上清澈無波的一盆
。
尾璃一步步往幽漠殿的方向走,千頭萬緒,竟不覺腳之路。
尾璃愈發不解,狐疑問
如此一來,便能解釋為何晏無寂奪了人魚的頭。
「與其在此以卵擊石,不若去些正經事。」
偏偏晏無涯當時年紀尚幼,從未真切體會喪母之痛,也無力替他分擔半分。
尊不語。
晏無涯一臉莫名地抬頭望了殿前牌匾——幽漠殿。
「是妳為何在此才對吧?」
「咳……!」
尊的聲音卻再度傳來,幽冷中多了一分訓誡:
晏無涯猛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便走:「走!」
思緒尚未理清,忽聽得一聲驚「哎」未,便猛然一頓——
「放肆!」
他抬腳邁步,怒吼如雷:「您為了強留母妃在邊,寧可讓她
不了輪迴——」
「母妃可知,使用添壽燈會魂魄碎裂?」
「你怎麼在這裡?」她懵懵地問。
「去找晏無寂,讓他把妳的神識取回來!」他的語氣壓著怒氣,步伐又急又狠。
「塑魂……並非全無可能。」
「人魚之聲、旱龍之骨、鳳——」
他上打量她一番,目光落在她一
人界的裝束:「妳又去了
市?」
他失去母親的悲痛、質問父親的憤懣……
晏無寂聽罷,猛地一掌拍地,憤恨地撐而起,又
再邁步
近。
尾璃終回過神來,連忙開:「那個紅衣女
……她讓你明日申時至戌時之間,去歸命峰。」
晏無寂的孤寂、悲傷……尾璃頓覺心頭被狠狠住,教她
發疼。
他未動,卻有萬臣伏之威。
尾璃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