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念如冰锥刺心。
你骤然睁目。
为何偏在此时?
凌璆低笑:“不必惊惶,随一问。年少慕艾,本是常
。”
男人指节缓缓梳过你长发,你目睫迟滞,望窗外雪影绰绰。
还是安留此间,重为云韶院尖韶华,虽失自由,却得安稳,而卫青……亦可存活。
母妃掩唇而笑,溺满眸。
你僵应:“是。”
他将你首轻回
前,你清晰闻见他衣间清冷香气,如雪覆松枝。
你心中默演数日后之计,凌璆则始终凝眸于你。
一时寂然无声。
席间赞羡不绝,诸客目光皆灼灼倾注于你。
良久,在你将寐未寐之际,他忽轻声语:“除夕后,我让钰娘复你韶华之位。”
凌璆未应,只静看你片刻,唇边浮起温柔笑痕:“你初云韶院,方十二龄,今已八载逝去。犹记你当年眸中惊惶如幼鹿,而今已是独当一面的花魁了。”
你无力倚窗,清泪无声落,晕开
角胭脂,红如血痕。
若卫青之计不成,你不若随他同赴九泉,或可再晤父母。
你无意识攥紧他素白中衣襟。
夜阑,你伏于凌璆怀中。
“安歇罢。”他将你揽得更紧。
他忽柔声问:“云韶院前,可曾有心仪之人?”
室炉炽炭,温如早
。
你心鼓如雷,不明他试探之意。
你只觉遍生寒,他今夜句句皆似暗藏机锋,那若有似无的占有与掌控,令你悚然。
你急抬眸答:“睇雪……激大人……日后定当竭力……不负大人信重……”声微颤。
爹爹、娘亲……阿好想你们……
你垂睫轻语:“是……全赖大人这些年照拂……”
“吾儿宝珍冰雪聪慧,琴棋书画皆通,虽稚龄竟能论政,将来必是青史留名的无双贵女!”
宛若他悉知一切,予你抉择。
你心骤停,立答:“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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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温声问:“不喜?”
却倚于男人怀中,终夜未曾合。
彼时你雪颐微扬,容矜贵,俯视阶
众人,深信前路皆锦绣,何须低眉事人?
你望镜中汗湿云鬓、舞衣裹的自己,父王母妃岂能想到,掌心明珠竟沦落至斯,乃至需与仇人之
、血脉相连的堂弟苟合?
是冒险抛却所有,随他人离去,或得自由,或堕深渊。
急又补:“睇雪既属云韶院,院中艺伎便不可倾心客官,否则厚此薄彼,是大忌。”
他又:“此后,不会再夺你位份。”
凌璆眸光温柔落你面庞,语声却淡:“说得极好。你不可……喜上任何人。”
你脑中轰然,万千思绪缠杂——
声线低柔,却如惊雷炸耳。
怎料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