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云韶院灯火璀璨,丝竹喧笑四面涌来,混着名贵香粉与酒气。
席间男脸上皆写满惊艳与占有。
,失了温度。
珠帘垂坠,里觥筹交错,男
谈笑带着品评与期待。
自十五岁登台成为云韶院韶华,至如今浮光城无人不晓璃光姬艳名,你早已是技艺湛的艺伎。
阁声响霎时寂灭。
你弹得专注,似世间唯余你与瑶琴。
珠帘被侍女左右掀起。
渐近揽月阁,乐声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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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缎在烛火灯球照耀
焕发幻彩,与发间饰
交辉。
姿纤细窈窕,颈项修长,肩线柔
,因常年习舞而
态轻盈,举手投足皆蕴韵律。
专注神态透易碎之
,直击人心柔
。
两名提灯小婢前导,你扶绛桃手腕,缓步穿过连接琼苑与乐坊的曲廊。
偶一抬,见席间一紫袍男
目光灼灼;另一年轻公
神痴迷,忘举手中杯盏。
秋娘退后两步,满目赞叹:“真是……月仙娥亦要逊你三分。”
你整张脸最动人当属那双
目――
你早已熟稔这般目光,亦熟稔男人心。
云娘为你披上贵客所赠月纹光缎舞衣。
大而明亮,尾微扬,睫羽
长,瞳仁墨黑,看人时常带朦胧氤氲,
波
转间天然缱绻,
语还休。
你微垂睫,未立即抬,只莲步轻移,袅袅行至厅中锦毯之上。
衣带系紧,勾勒不盈一握的腰肢。
你至琴案后落座,纤长素指轻搭琴弦,姿态优如蝶栖花枝。
你屈膝行万福礼,声清越而疏离:“睇雪见过各位大人。”
轻薄衣料在光淌银白光华,如月华倾泻。
“今日为各位献曲《月凝》,愿不负良辰。”轻声如絮,
渐起的箫声。
钰娘恭维之声传来:“……各位爷稍候,璃光姬即刻便至,定不负今夜良辰……”
睫之
,掩着化不开的漠然与惆怅。
比华衣更夺目的,仍是那张绝艳容颜。
抬眸时,波似
,缓缓
过席间每位贵客。
指尖拨动,琴音初时低回婉转,如月独徘徊;渐转空灵邈远。
所有目光――好奇的、审视的、贪婪的、欣赏的――尽数凝于你。
门外脚步声细碎,小婢女声通传:“璃光姬,乐起三遍,钰娘请您移步揽月阁。”
你微颔首示谢。
乐师备妥。
琴声哀婉,何声为戏,何声为真,纵是你自己,亦早已辨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