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了。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闹得如此不堪。

        将心底最脆弱的角落都暴在这雨夜里，也无所谓了。

        然而，预想中贺寻的愤怒、反驳并未现。

        他愣住了。

        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双翻涌着稠绪的黑眸里，映了震惊、错愕，随即是恍然。

        他第一次……听到了你心底真实的声音。

        第一次……看到了你用冷漠和尖刺包裹的诉求。

        不是关于贺琳的替代，而是关于他本。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唯一能真正碰到你、走你心里那厚重门扉的机会！

        他中的绝望和混乱如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急切和慌乱。

        他再次伸手，这一次不再是禁锢，而是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珍重，用力地将你重新拥怀中，双臂收得极紧，像是要将你他的骨血里，再也不放开。

        “我没有！我没有！”他急切地、语无次地在你耳边重复着，声音颤抖得不成样，“！我从小到大……喜的只有你！真的只有你！”

        他像是怕你不信，急切地剖白着，“我和黛新柔只是普通朋友！非常非常普通的朋友！我们所有的交集都在学校里！而且都是在很多人都在的公共场合！说的话大分都是学生会的工作！校外……校外唯一一次碰到是在餐厅偶遇！你相信我！……求求你……你相信我……”

        他把脸深深埋在你的颈窝，的泪带着灼人的力量。

        你被他紧紧拥抱着，脸颊被迫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膛，能清晰地听到他狂乱的心。

        你将脸更深地埋他的，不想让他看到你此刻的表。

        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控诉，一旦开了闸，便再也收不住。

        “那你为什么能对她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是不是无论是谁……都能让你笑得那么阳光灿烂？！”

        你想起那些刺的画面，心像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我讨厌她们叫你‘阿寻’！我讨厌你对她们笑！讨厌你们总在一起……讨论着我本听不懂、也永远无法及的话题！”

        你的声音低了去，带着一种深骨髓的疲惫和自我否定，“这让我觉……你的喜……是那么……那么廉价又泛滥的东西……也对……我本来就是这样……廉价又失败的人……”

        你抬起，目光空无神地望向无边无际的黑暗雨幕，声音轻得像呓语：“……最开始……我为了接近你……借问你题目……问你的那些题……都是我自己会的……因为我怕……怕你发现我那么笨……会看不起我……我就是这样一个……阴暗又失败的骗……”

        终于说来了。

        那个深埋心底、最初的谎言和不堪。

        贺寻抱着你的手臂骤然收紧，他像是被你这番自我剖白击垮，发一声受伤幼兽般的悲鸣。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他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别这样说你自己……求求你……别这样……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