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國師不吝指教。」國師來為她講習是楚淵的旨意，朝中大家都深知當今國師是楚淵心腹，她也深知這樣的安排定是楚淵的試探或盤算。

        不過，初次見到他的時候，她心底就有些好奇，這樣外表清冷，看上去甚至和雲妃有些疏離的國師，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成為「親王派」。

        自然，她本來就在回到滄瀾後，對所有人都留存一分警戒，和在赤炎那時一樣。思及此，她的心又沉了幾分。

        雲寂示意請她坐，他則將手上的書卷放。「公主殿客氣了，陛憂心殿對國內朝政生疏，特命微臣前來，為殿講習《滄瀾國策》一二。殿若有不明之處，可隨時發問。」

        「有勞國師。」她點點頭，恭敬。

        雲寂用他清朗的聲音簡單敘述了這八年的施政重點與特殊變革，然後話鋒一轉，輕描淡寫地提及楚淵登基時的朝中景況。

        「我滄瀾以海立國，師為本。想當年，靖海將軍蕭振遠將軍所率蕭家軍，是何等雄偉。只可惜，燼海一役，功敗垂成。如今靖海閣的將領們，大多是先王舊，他們對新君……心懷觀望。不知公主殿如何看待這批人？」

        她語氣平靜，垂眸：「國師過謙了。我國海軍凋零，是因無力抵禦外敵，與將士們無關。為皇族，我只希望君臣一心，方能渡過難關。至於如何看待……他們的忠心，陛自有明斷。」

        雲寂的底似乎有一閃而過的光芒，旋即又恢復平靜。他幽幽：「陛希望微臣了解殿如何看待朝政。」

        他頓了頓，又：「然，微臣更想知，殿是否相信『命數』？」

        楚瀾月眨眨，雖解其語，但難解其真意，只是微笑：「想必國師大人比本宮更清楚所謂『命數』，觀閣於我滄瀾國乃重要官閣，掌握國家命脈。」

        雲寂一時沒有接話，楚瀾月看了窗外，主動開：「本宮另有一事相求。」

        「殿但說無妨。」他平靜回答。

        「能否請國師為本宮推薦一些讀？國師貴為大學士，政務繁忙，不敢勞煩國師常來望舒樓授課。」

        「為殿講學，乃奉陛之命，亦是微臣分之職，何談勞煩？能與殿這般、一點即通之人談論學問，對微臣而言，亦是一樁快事。」雲寂微微頷首，話雖客套，但聽上去仍有幾分真誠：「既然殿想自行研讀，微臣自當遵命。明日，微臣會命人送來一些關於本朝律法與官制的典籍，以應陛與殿之期。」

        而後國師又布置了幾個問題當作作業，直到天邊暮靄低沉，楚瀾月才讓汐玥親自送人至樓。

        國師離開後，楚瀾月才輕輕吁了氣，一直緊繃的心緒才真正沉著來。她閉上睛，微微突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