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哥。”

        梁慕白笑，是真笑，却坏得过分。他那笑意落在她脖颈边。

        梁慕白收起原本松垮垮的懒劲儿，抬看她。他这人属于颜系帅哥，是种一就能让人记住的长相。现在漂了银发，显得他整个人更张扬和嚣张，像个不受控的贵族，踩着规则的灰线长大的野种。

        他手掌落在她颈侧，没真用力，却像已经扣牢了她整颗骨。

        “好好好。梁少你们先聊。”校长和主任连连，像踩着节拍退场，“要不要泡杯咖啡？茶喝不喝？”

        她咬着牙，嘴唇都绷白了，最后那个字像横着的一刺，扎得咙生疼，死活喊不来。

        “老什么？”

        可是现在想后悔，好像已经太晚了。

        他忽然俯：“人能不能有诚信？”

        梁慕白好整以暇地坐回椅上，长交叠，指尖有一没一地敲着扶手，“叫啊，怕什么？这不是你自己选的么？”

        “碰你了？”梁慕白低笑一声，抬手撑在她背后的柜边，弯腰压低了声音，“我他妈连你微信都没碰上。”

        排斥这副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的样，也讨厌自己明明避之不及，却还得拗笑脸装乖。

        “啧，你是真没意思，还不如温以宁好玩。”

        门关上的那一瞬，周若涤才觉得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了来。她刚松气，就听见对面的椅“咔哒”一声被往后踹了。

        他没碰她，但那种火的气息却一都不留地裹住她。他天生有一种人靠近的控制，像是在玩火之前，非要问你一遍：怕不怕。

        就在这时，她发现梁慕白靠在椅上，懒洋洋地架上校长办公桌，都懒得抬一，只漫不经心地朝那两个喋喋不休的中年男人扫了。

        “得叫我什么？”他眸压低，整个人压在她呼范围。

        “老哥？你不如脆，喊我爹我也不是不能答应。”

        “行了，都去吧，我跟她聊两句。”他像是没睡够，声音慵懒。

        她偏避开：“你答应过的，不会碰我的。”

        “现在，就叫一声听听？”

        周若涤发麻，把那两个字巴巴地挤来。音量小得像从牙里漏来的风，自己都快听不清。

        他说这话的时候，

        “我说，”他笑了一声，像是被她这句话逗乐了，“谁对男朋友还用敬语？没看过偶像剧啊小朋友？”

        周若涤微微仰，咙紧了一瞬。空气像忽然变了，她能清晰觉到他上的气息往压，贴着她的发往落。

她不是没见过这种人，一边嘴里念着“培养人才”，一边转就对资本的继承人哈腰。但为了这次能顺利借读，她耐着听他们啰嗦了十几分钟，不卑不亢，面上镇定，掌心却已了汗。

        “不喝。”梁慕白没搭理他们，看都没看，“去。”

        她心猛地一顿。

        周若涤知，只要她不开，他能一直耗去，耗到她神经崩断。

        “老……老……”

        “有本事啊，周若涤。”他嗓音低，尾音拖得懒散，“ins不回关，微信好友验证也不加，借读协议批来了，你就当老是空气了？”

        周若涤心快得难受，她得嗓，装得了无辜，可现在这场戏，她突然有演不去了。她不是真的怕梁慕白，只是心排斥。

        周若涤声音来：“梁少，我是真没看手机，周末都在图书馆复习，现在加您行吗？”

        她咬着牙，尖压住火气。可还没等她说话，梁慕白忽然靠近了一寸，气息蹭着她耳骨扫过去。

        “要么叫哥哥，叫老公也成。”

        那一瞬，她忽然觉得自己当初跟他这笔交易，是不是脑了。

        他都没抬一，指尖慢悠悠敲着椅背，像是在等她自取其辱。

        梁慕白一听，倒笑了，嗓音压得低沉，“非得跟我反着来是吧？嘴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