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个，你们里的酒，我喝不惯。”

        “沈，我知错了，不该因妒忌你与阿浔哥哥亲近，便……便陷害……”她不敢抬直视雨，双已满是盈盈泪光，嘴唇紧抿，似在满心忐忑地等待着雨的回应。

        雨看得呆了，心说不愧是年少成名的贺小将军，对妹妹都能跟练兵似的，看着风潇洒，其实骨里还是有着说一不二的大将之风，怪不得与楚浔这样要好。

        雨微微一怔，目光先投向笑意盈盈的贺长风，而后又抬看向面无表、似乎早有预料的楚浔，心中顿时明白，贺长风这个兄长的教导，远比楚浔这为皇帝的束更为有效。楚浔带她前来，并非是来赔罪，而是让她作为接受赔罪的一方。

        楚浔携着雨席后，人们退。贺长风便隔着桌案，朝楚浔扔去一个酒，楚浔只抬略扫，旋即一抬手，稳稳接住。

        她意识抬看楚浔，却见这人给自己刚刚喝空的酒盏里倒了杯茶，又自己端起酒杯，用神示意她自己碰上来。

替她换套净的里衣。虽说是掐算着时辰，可这般善后再梳妆打扮一番，又看她喝了半壶的茶，两人才从御书房来。

        行至漪兰殿，灯火辉煌，布置晚宴的人形匆匆。他们来时，贺兰正坐在贺长风畔，昨夜失魂落魄的她，此刻正小心翼翼地为兄长倒酒。贺长风面上的笑意未达底，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只见贺兰神愈发难看，却又不敢言语半句。

        她起初有些懵懂，心想我也没有为了争气就――

        “听见了。”她鼓起腮帮，在他酒盏的沿，以后辈敬酒之礼碰了一，嘟囔：“贺将军是兰妹妹的兄长，陛想凭什么份教臣妾？”

        “争男人一事，作为兄长我倒是一百个支持。但为了争气便损害自，那才是罪无可恕。贺兰，你可明白了？”

        贺兰只好低着又说了一遍：“明白了，哥。”

        念及此，她端起酒杯，轻轻与贺兰的酒盏相碰，算是应了她的歉，而后举起那杯辛辣的酒一饮而尽，拿手帕掩住唇角，轻咳了几声。

        “我倒是并无大碍，只是妹妹日后切莫再如此作贱自己，贺将军该多忧心呀。”雨微微一笑，语气温婉。

        “小嫂嫂这话说的不错，”贺长风哼笑一声，：“她如今胆倒是大了，若是说与爹听，恐怕还得被夸奖一番，也只能由我这个哥哥的来好好教教她了。”

        而雨正好奇地端起那杯酒，凑近轻嗅，然而刚一靠近，一辛辣气息便直冲鼻腔。她刚将酒杯放回案上，却见贺兰神有些别扭地来到她旁，屈膝跪坐来，而后举起手中酒盏对着她，犹豫再三，终是开。

        “明白了。”贺兰声若蚊蝇。

        贺长风轻叩桌案，见楚浔在桌上倒了两杯酒，便微微侧目，瞥了贺兰。

        雨恍然想起昨夜他对自己生气，又问自己是否知错是想要什么答案。

        楚浔笑而不语。

        雨晓得靠近他的心如同一场没有退路的豪赌。无论他们兄弟二人谁输谁赢，似乎都期望她能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心奉上，只是她已决然不敢再一掷千金了。

        他仰喝杯中的酒，眸中幽幽，说：“既不知，夜里便教你多喊几遍。”

        贺长风微笑：“大声。”

        男女间肌肤之亲，本不过是用以取悦彼此的行径，是四肢交缠、赤相对后，短暂忘却一切的享乐之举。他大可以如往昔对待其他后妃那般享用她，然而，他不仅占有她，还一步步引导她靠近，恰似某种充满危险的诱惑。

        “什么？”

        她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听见了？”楚浔半垂着望她。

        踩着碎了一地的月光往漪兰殿时，雨忽然后知后觉此举有些过于――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