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原本还想着，好不容易月考熬完了，能趁这个节骨和她多说会儿话，结果他才刚收拾完桌面，回一看，许琳舟已经风一样从教室闪没了。

        这是她最有把握的一门，也是谢惟唯一没怎么辅导的，因为她从来没在这门学科上掉过链。

        他调她几周前网球训练的心率波动、步频稳定、心力量数据比对，甚至连她力降的拐都拉来了力图对比。

        月考结束当晚，老师提前放了自习，校广播刚响起“学生请有序离校”那一秒，教室立刻炸了。

        胡晓晨嘟嘴：“你这人也太拼了吧……”

        “我看你今天发力有偏，肢协调比前几次降了三个百分。”他语速平稳，“可能是最近爆发力用得太频了，要调整。”

        许琳舟心里想着，这人怎么忽然转了？这几天不仅没和她斗嘴，连话都没撩一句，全是训练、复习、备战三件事。

        丁零零，铃声响起。

        许琳舟摇摇，嘴角带笑：“不了，我得回队里训练，锦标赛还剩一个月。”

        “为了网球大业，”许琳舟抬手敬礼，“我舍弃茶。”说完，她背起书包，风一样穿人群。

        “舟舟！茶局！校门新开的那家买二送一！”胡晓晨拽着她袖，满脸写着“走一个就当庆功”。

        天已经沉去，昏黄的路灯斜照球馆半开的门，地板上映排整齐的影。

        他一边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边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她靠回椅背，手臂垂落，终于长长地吁一气。

        题目一提交通过，他伸了个懒腰，立刻转战第二套系统：许琳舟运动训练数据采集。

        谢惟：“我了对比。可以把明天的训练负荷降来，集中练节奏。”

        谢惟将结果打印来，又去小卖买了三瓶电解质，挨个背包，才转往网球馆走去。

        那天，他准备亲问她那件事。

        写完作文的最后一个单词，许琳舟啪地一声合上笔，整张试卷她只用了100分钟，剩二十分钟检查。

        在那之前，得多攒印象分，稳住她的信任，好让她答应，成为谢惟独家绑定的女朋友。

        “你数据上也看到了？”许琳舟接过，“我今天确实有打不动了。”

一门学科的资料继续看。

        终于，在神经紧绷了两天后，时间来到最后一科――英语。

        他站在座位旁，沉默地看着那尾消失在人群尽，慢吞吞叹了气，回了信息组机房。

        谢惟走过去，像往常一样，把电解质递给她，把那份“调整方向建议”放到她包边。

        连个神都没留给他。

        ――三天后考试成绩。

        许琳舟刚打完一轮练习，手里正抓着巾汗。

        有的往外跑，有的组局烧烤茶一条龙，整层楼的三教室突然从压中解封，气扑面。

        那份信心就像她抓拍时的神，自然稳准。

        开机，调数据，谢惟一气了一去年      OI      国赛真题，脑运转得飞快，界面一行行代码得像竞赛教辅。

        那件他心心念念、谋划已久的事。

        既然心不在他这，那他就转搞“技术投资”好了。

        可她哪里知，谢惟这一套不是转，而是蓄谋已久的印象理。

        还没到放松的时候。

        两人一边走球馆，一边照常交换训练意见，此刻到真成了一对沉默寡言又合作无间的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