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都是她的意识罢了。齐桉的反应让她泡沫一般的意识都被碎，成了一地现实的渣滓。

        然后将它对准自己的手臂，一又一地无知觉地划着，受着鲜血从肤的裂中来，鲜红，又温，怎么都让人觉很温。

        ――恩我的血小板。

        意识认为那是不该发生的事，他和她就该相依为命，就这样一辈最亲近的兄妹，不需要其他的亲人或朋友。

        齐桉缄默地轻轻蹲，从垃圾桶里捡被齐洱丢弃的发夹，一个形状为兔的布艺发夹，齐桉记得她喜它的，不然也不会夹着门，可今天她为什么突然丢弃她？

        好讽刺。

        然后冲自己的房间，巨大的“嘭”一声后将房门反锁，隔绝了齐桉再和她交的可能。

        等到血不再，齐洱一边慨着一边松开摁在手臂上的纸巾，将它丢在垃圾篓里后，就向后躺，受着仍不断传来的痛。

        齐洱浑浑噩噩地拿屉中被包裹在皱的纸巾里的工刀片，与纸巾上茶的痕迹相得益彰的是，刀片上也有未洗净的浅血痕。

        就这样在房间里念叨吧，反正他也不会听见。想到这里齐洱乱糟糟的思绪里突然肃静来，是啊，他听不见，所以自己现在这算是在欺负他吗。

        没有人再听，他也听不见她的话甚至她的任何声响，发声音也成了无用功。

        齐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喜谁，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谁组成新的家庭，齐桉曾因想要让她独立而和她提起的哥哥会结婚然后离开她的假设也被她抗拒着。

        徒留茫然的齐桉站在原地――她究竟是因为什么生气了？

        齐桉就是个傻。齐洱如是说。

        要是能找个好一的时间和秀秀好好聊一聊，然后再把发夹还给她就好了。仔细梳理一长长发丝的齐桉如此想到。

        事实也如此，在这样的刺激，随着啡肽的分，她逐渐平静来，又一脸懊恼地看着手上的伤与血迹。因为卫生间在外面，齐洱不确定齐桉还在不在客厅，只好如往常那样，随意地纸张，胡乱地着伤和刀刃。

        到底，或许，可能，有什么方法，能让齐桉即使不想，也不会和她分开呢？

        -

吼：“齐桉你就是个傻！”

        那枚发夹连带着缠绕在上然后被齐洱从上扯的发丝一起被齐桉带了他的房间里。

        是他说她的那句蠢，还是些别的东西？

        意识到了哥哥其实本不在乎和她能不能一直在一起，不然为什么对她或许会离开的未来表现得如此坦然呢？那些轻飘飘的话，仿佛突然之间，让她能倚恃的都化为乌有。

        可是是他先让自己很不很不开心的。比之前被人骂、被人打的时候还要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