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只会让你永远得不到他。”

        俞琬闭了闭，再开时，声音更轻了：“克莱恩喜温柔的女人。你这样，只会让他觉得你是个可怕的人，只会记得你是个杀人犯，你希望他这样记住你吗？”

        “为什么？”鲍曼手指一用力，声音也陡然了：“因为你是中国女人，是劣等民族的人，而他是最优秀的雅利安男人，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能得到他？”

        这个认知告诉她，如果她真的扣扳机......

        她曾以为他和她一样都是元首种族学说最忠实的信奉者，他是党卫军，是希姆莱最得意的，他理应是最该遵循雅利安血统纯正的人，他这样是真的疯了！

输给她也不算太丢脸。但未曾想，她竟然是个东方女人，他竟然会和一个从集中营来的中国人在一起。

        类似的话早已听过，但再听，终究还是刺伤了她，被绑住的东方女孩中忍不住泛起雾气，神里透一种悲伤，一种越来越深的悲伤。

        “他再喜你又怎么样？到最后，他还不是得和日耳曼女人结婚，你以为他会娶你吗？      在第三帝国，雅利安人和非雅利安人的婚姻永远不会合法。”

        她突然凑近她的耳朵，气息在俞琬脸上：“他就算一直喜你，你也永远只能当他上不得台面的人，他结婚了，你也只能是他的地妇！”

        而这位柏林来的大小，当是对克莱恩深种。

        再漂亮又怎么样？她是个来自远东敌国的劣等人！

        那汪灰睛里的蓬杀意开始晃动。

        她中的“他”，就是克莱恩吧。

        枪冷不丁颤了一。这些天鲍曼曾从调查员嘴里听了太多关于她的事，他会给她找最好的医生，最致的衣服，买最昂贵的珠宝，甚至带着她去看最新的歌剧，让她以女伴的份和他去参加最宏大的舞会——他对她并不是玩玩。

        “住！”像是被到什么伤似的，鲍曼忽然尖叫起来，她想要说服自己，更想把这些年自己所有无诉说的委屈和不甘都爆发来。

        女孩抬起，迫自己直视那人的睛，尽量放缓了语速，让自己听上去不那么害怕。“你觉得杀了我，你就会得到他？不，他只会恨你，永远地记住我。”

        在听到“劣等民族”的时候，俞琬的心还是深深被剜了一，她手指掐手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慌，深气让自己镇定来。

        “你懂什么！我喜他喜了快十年，没有人比我更关心他，没有人比我更想对他好，他是党卫军最优秀的青年指挥官，他如果和我在一起，我的父亲会帮助他，他只会有更好的未来，有朝一日他会成为将军、大将、元帅。而你，你的存在只会毁了他。“

        他会恨她。恨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