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7
养心殿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折zi,殿nei燃着提神的龙脑香,在帝侧侍候的仅有两名小太监,整个养心殿空旷且安静。
秦珩到时已换了一shen低调的gong服,他快步行至皇帝跟前,跪xia行了个大礼。
“nu婢来迟,请皇上责罚。”
皇帝放xia手里的折zi,低tou细细打量起秦珩,他生的gao挑,腰肢儿却异于常人地纤细柔韧,不似将臣后代那般风骨,更像是天生zuonu婢的料——卑贱。
皇帝不喊起,秦珩便一直以额贴地,直到那龙脑香往xia灰了一截,皇帝才摆摆手让他起来。
“你们都xia去吧,朕有些事想单独和秦掌印商议。”
那两个小太监识趣地退xia了,一时间整个大殿只剩他两人,皇帝端坐龙椅上,姿势放松,却透着压迫gan。
“秦珩啊,朕瞧你从外tou走jin来的模样,当真不像个太监。”
秦珩面不改se地弯xia腰,dao:“nu婢刚从昭狱chu来,回屋更衣耽误了些时间,一时着急,疏忽了礼仪,还望皇上责罚。”
皇帝摆摆手,让他起来,又笑dao:“朕知dao你是为朕chu1理要事才耽误了上值的时辰,所以朕并未怪你,只是替你可惜罢了!”
秦珩站起shen,垂tou侍立,却并不接话,皇帝jing1明的yan睛盯着他,呵呵dao:
“你是成年后才净shenru的gong,想必很不适应吧?”
秦珩dao:“回皇上,nu婢所zuo的一切皆为了辅佐君主,如今在您跟前伺候,是nu的福分,nu并无任何不适。”
皇帝眉tou微挑,重新拿起案上的折zi,翻至某页,盯着上tou的字dao:
“朕听说你rugong前曾在一戏馆里zuo过伶zi……”
话未说完,秦珩再度重重跪xia,以tou贴地,发chu一声闷响,他dao:“nu婢罪该万死。当年rugong,一心只为摒弃旧事,专心辅佐皇上。又恐nu的chushen辱没了皇家ti面,这才隐瞒了shen份,还望皇上看在nu衷心勤恳的份上,饶了nu这一次,nu必定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帝终于笑了,只是笑意未达yan底,他敲了敲桌案,缓缓dao:
“你起来吧,朕说了不怪罪你,朕也知你忠心,不然也不会派你去chu1理那些秘事,毕竟,这gong里除了你,朕信不过任何人。”
秦珩向皇帝dao了谢,这才敢重新站起shen来——却也不敢站直,须得躬着腰才能显chu谦卑,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打消皇帝心中的疑虑。
皇帝将手中折zi远远丢给秦珩,秦珩伸手却没能接住,那折zi打在他的xiongkou,跌到地上,他弯腰捡起,翻开一看,上tou密密麻麻的字,几已写尽他的生平。
皇帝dao:“你的父亲秦骅将军恪守本分,为先帝征战无数,先帝却听信言官谗言,致使秦氏一族被诛杀liu放。如今朕已替你查明了真相,当初弹劾你父亲的都察院左御史泠卿寒已在先帝崩逝时畏罪自尽,其女泠月漪也随先帝殉葬,可他的妻儿却还活着,只要你想,朕可替你沉冤昭雪,除掉泠氏一族,再昭告天xia,还你忠臣名将后代之shen,也好wei藉你父在天之灵!”
皇帝言辞恳切,秦珩却并未立刻回答,殿nei一时万籁俱寂,这寒冷空旷的静,使得龙脑香灰断裂的声音都变得无比清晰,只听一声极轻的簌簌声,秦珩的膝盖随那香灰一起落到地上。
秦珩跪伏在地,不卑不亢地回dao:“nu婢谢皇上恩典,垂怜nu婢先父旧冤,此大恩nu婢铭记于心。然nu婢早已抛却过往,余生全依仗皇家恩养,再提旧事恐失了本分。nu婢此生唯愿侍皇上左右,尽忠尽孝,别无他求,望圣上ti察!”
……
从养心殿chu来,已近丑时三刻,皇帝倚赖秦珩,暂时不会动他,可秦珩知dao,以皇帝多疑的xingzi,迟早会除了他。
不过现xia他最担心的却不是自己。
离开前,皇帝派他去寻泠家剩xia的两人,甚至还提到了“玥妃”泠月漪。
“朕怀疑朕这位‘皇嫂’并没有随皇兄而去,朕要你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珩领了皇命,又自去掖庭领了三十鞭,皇帝在养心殿听了xia人来报,终于满意地dian了diantou。
——
另一边,秦珩走后,你巧妙避开所有人,于丑时来到西华门前,那里果然聚着许多shen穿戏服的人,排着队接受守卫的检查,看守并不算严,却也不容易躲过检查。
你脸上涂着鲜艳的颜料,披着一件灰se披风,深xi一kou气,埋着tou往人群中挤去。
你本想浑shui摸鱼钻chu去,然而那些伶人却十分机灵,见你打扮奇怪,又逆着人群,纷纷讨论起来。
“哎!你挤什么?”
“啧,这人怎么还往外跑?”
“你是哪个戏班的,这么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