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蒙在心上的一层阴影消失了，但新的阴影又现了。白榆第一次发现学校的教室如此之大，她一个人坐在第一排，除了她一抬就能对上的、坐在讲台的顾乐殊，再没其他人。

        白榆边边写的诗词填空，字写错了；皱眉答完的文言文解释词义，驴不对嘴。最后的半命题作文更让他无奈，作文题目是“我想成为……”，一般学生都会在后面填上某种职业，结果白榆写的是：我想成为一只大象，容跑偏到她去野生动园跟大象互动的事了，还一副越写越开心的样。

男孩激的冲他一笑，随后右手五指并拢，指尖碰到巴后，向前推。

        不她愿不愿意、承不承认，这里已经变成了她事实上的家，顾廷光和顾乐殊变成了她的家人。她很害怕――

        被科普阶梯理论后，她开始试着用这种思路观察边的人：每个人后似乎都写着一个归属数字，他们通过比较自己与对方的数字大小，决定彼此的沟通交往方式。司卓妮的数字比她边的同学大，所以在这些人面前她不需要控制自己的脾气；但她的数字比顾乐殊的数字小，所以在面对顾乐殊的时候，她变成了有礼貌的学妹。被标记数字的人不能跟与自己数字相差太多的人有交际。这就是阶梯王国的法则。很不幸，青田在这个王国被标记的数字是0。

        顾乐殊结束中生涯后不久，白榆迎来了她在新学校的第一次期末考试。越接近期末考试，白榆脸上的紧张就愈发明显，直到考试当天早上，三个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白榆吃到一半，放手里的餐，小心翼翼地看向旁边的两个人，轻声问：“我可以不去考试吗？”

        第一次当监考员的顾乐殊很无聊。考试刚开始他还有心看试卷，但是因为试题没意思，他看个差不多十分钟就放了。监考过程又不能玩手机、看书，他只能自己找有意思的事，比如看白榆的表，和她作答的试卷。

        钟滕意识模仿了一：“你是在跟我说谢谢？”看到男孩重重的后，他觉得有好笑：“不用谢小鬼，赶紧走吧。”

        题目的顺利的时候还好，一旦有什么地方卡壳了，习惯抬思考的时候，总能对上顾乐殊的目光，对方就像在说：你是笨吗？这种题都不会吗？搞得她只能重新低，盯着空白的试卷，满脑都是“我好后悔”。

        怎么说，就，不看不知，一看吓一。

        坐在石桌前的白榆惴惴不安。她不确定自己的“威胁”是否奏效。她凭觉猜测，顾乐殊知青田的存在后一定会很生气。

        白榆抬看了看顾乐殊，默认了。

        顾乐殊实在看不去了，再看去，他都恨不得抢过试卷帮她写答案。他盯着教室后方的白墙，忍不住也开始在心里构思小作文：我的学渣妹妹。

        白榆心想：他可不是什么善良大哥哥，唔，不过看在他没有告密的份上，勉算个好人吧。

        “你可以去备用考场，我当你的监考员。”顾乐殊抢在顾廷光的“当然可以”前开。

        明明是酷暑，白榆被自己脑里突然现的想法吓得浑发冷，她意识扭，生怕自己背后也突然长来一个血肉模糊的数字。还好还好，她没看见数字，看见了向她跑来青田，他开心的跟她说着自己刚刚遇见了善良大哥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