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伯塔离开前所发生的那一系列事件，在外人听起来，好像全合合理，但熟悉当事者的人都能觉非比寻常。可是真的探究起来，又找不什么逻辑上的关键漏。

        伊奥觉得，自己有必要在离开前好好调查一。

        他没有心社交，于是想在婚礼正式开始前在王独自散散步，不曾想又一次回到了花神庭院。他独自行走在淡黄的大丽花之间，踩着脚已然在泥土中腐烂的紫鸢尾和白玫瑰。

        两人伸手，她的右手放在他的左手之上，冰冷的肌肤相。

        冠冕的造型典雅朴素，照希克斯自己的意思，只在中心镶嵌了一颗圆形的雅弗所黑玉，象征着他们信仰中的第三只――无尽的神之，其间映照一束朦胧的金光，像是瞳孔，警告对视者不得躲闪，否则将被那金灼烧殆尽，堕永久黑暗。

        两名雅弗所仆从手持镀金铜盆，分别走在奈娜和希克斯前，将经过祛毒理却仍散发着清苦味的风茄花撒在面前的地上。作为生崇拜的一分，形状近似两人交缠的风茄在雅弗所式的婚礼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象征作用，并且由于其致幻作用，被认为有淫的功效。

        自兽中超脱，成为更级的后裔

        奈娜和希克斯很清楚他们在想什么，但也都深知这是君合国必须经历的阵痛。毕竟，任何结合的开始总是痛苦的，就像人初次交时，难免意识带着对未知的迷茫和对异的排斥，文化和国家的媾合，就更是如此。

        经历周期的震

        直至最后，人昂然立起

        长成任意的形状

        天彻底暗来了，他掏怀表，看了时间，心想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了。

        “我会剥夺他的王室份，然后将他永远驱逐斯卡王国，作为一切的休止。我不认为他能构成任何政治威胁了，只需要看一他现在的样就知。这个家伙，明明了那么多狠心血腥的事，却表现得像个突然被告知童话里说的都是骗人的小孩，有时我真是……搞不懂他。”

        一一兴起，繁茂的分支

        让那豹与虎，灭迹

        昏暗的厅堂，晶灯全被熄灭，唯一的光源来自一排排铜质的火盆，金的火光摇曳，照令人神往的幻影。

，利维乎意料地主动放弃了豁免，但奈娜仍然持要释放他。

        他们缓缓步上台，相对而立，彼此的表都很沉静，没有一丝新婚夫妇脸上常能见到的那种愉悦或羞赧。奈娜的视线微微上移，观察着他由工匠最新打造的亲王冠冕。

        “我们难就能理解自己的全所作所为吗？”

        当然，也许在她心深，还抱有一丝自己不愿承认的怜悯。

        “这是今日你们结合的见证，也是他日你们共同安息时的裹尸布。”年迈的雅弗所祭司手执黑麻布，缓缓说。

        ――――――

        伊奥自觉避退，但奈娜那心事重重的侧脸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无法消弭。

        所有的过去，纯真年代的回忆，留的只有这些，而他，也即将再不会回到这里。

        现在回想起初到王都时心中对他的滔天恨意，她只觉得陌生。她要考虑的东西太多，这种个人恩怨对她来说早已没有太大意义，何况，她对重复的死亡和仇恨已经几乎产生了厌烦的绪。

        她心中想的却是：多么奇特的一个民族，他们认为温柔与残忍、生命与死亡是不可分割的。

        娜娜，你此生真的会快乐吗？

        话音刚落，墙上的钟表就发了清晰而短暂的报时声，奈娜立刻站了起来，走到全镜前，摇铃示意女仆来为她上王冠。

        据说，我们脚实的土地

        随着今日典礼的两位主角并肩步厅，穿装饰盔甲的雅弗所战士盘坐在两旁，开始以兵有节奏地敲打着刻有黑豹浮雕的盾牌，明晃晃的刀光剑影，却被两旁成排站立的宾客的黑服饰所阻隔，于是人的视线只能不由自主地被引导向前，炫目的光池漾在尽的长型祭台，上面摆满了散发着烈酒香味的古式木质饮杯，在黑暗中重现着远古酋宴会的光线、声音与香味，像是一秒就要开始歃血为盟。

        陌生而原始的场景令在场的斯卡贵族到不适，穿黑服饰席婚礼对原本的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可想像的事，而这仪式――如果姑且能称作“仪式”的话――更是带着赤的野蛮习。

        祭司将糙的布料缠绕上她与他交叠的手，就这样，将他们的生命也自此紧密联结在一起，如要设法挣脱，必是其中一人手起刀落。

        起源于茫茫动的气

        奈娜觉得自己仿佛能听见台斯卡贵族们埋藏在心底的怨怒絮语和不屑嗤笑。

        伊奥沉默了一会，几乎是惆怅地说：“曾经，我以为我理解他的一切动机，现在我也觉得，我其实本就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