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没有追问，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好了昭昭，我得去加儿班，今晚可能不能陪你了，你自己玩玩，看看电视，好吗？”

        任铮是个很简单的男孩，她想。

        毒蛇有可能变好吗，变成一条没毒的小蛇？

        “你喜上他了，是吗？”

        任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后，轻轻笑了来，勾起指刮了一她的鼻：“这是去年夏天从法国背回来的，就是你不愿意去的那次。”

        “我靠……你那玩意儿到底啥意思啊？”她了眉心，对着那幅画不满。

        任知昭看着那索之一样的玩意儿，差没来：“你这阴间玩意儿叫人的睛？？”

        说着，他打开了电视，让黑黢黢的屏幕被饱和的画面代替，然后将遥控她手中，低吻了吻她的。

        摇摆不定，反复横，自我矛盾，既要又要……在一切的开始时，她本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副德行。

        她抓着那遥控，望着前方，电视上的频又是National      Geographic，这回放的是恐龙探秘，估计又是任铮之前看的。

        “只有人的睛才会这样的绝望，在经历过与失去之后。”他喃喃，睫柔地低垂着，很快，又漫了笑意，“画廊老板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是很懂。你不喜的话，我摘掉好了。”

        任知昭都没有讲话，就那么放他去了。

        在浴池里时，任知昭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比她能意识到的还要早。

        所以在手指都被冲洗得发了皱后，任知昭踏浴池，，用浴巾将自己裹好了，光着脚丫，向走廊尽透着光亮的房门走去。

        神了一瞬，他抬眸继续解释：“当时朋友在画廊里一相中了它，非要费劲儿运回来，运回来后又嫌太大不喜了，就便宜卖给我了。它叫《人的睛》。”

        会因为他开心，也会因为他痛苦；会因为他害羞，也会因为他而变得大胆；会因为他与他人亲近的可能而吃醋，也会因为那样的可能被排除而喜望外……

        会想要和他结合，心灵上的，肉上的。不光是因为生理上的快，更是因为心里的满足。想要每一夜，都能在他的怀抱中睡，想要时时刻刻，都与他在一起，不分开。

        她被自己的自言自语给逗笑了，没忍住“扑哧”一，呛了好大一。

        “不用了。”

        她闭上睛，喃喃自语，任由冲刷。

        她没由地想到了《无间》里刘德华说过的那句经典台词。

        喜运动，喜打篮球；喜野生动，喜大恐龙；喜宇宙，喜《星战》。

死了，幽幽望着沙发上一对吻的人，行着什么不可言喻的审判一般。真搞不明白，任铮对艺术的品味怎么这么清奇。

        而之所以变成这副德行，只能是因为一个原因，她渐渐看清了。

        他还喜他的妹妹，他的妹妹是条毒蛇。

        她没得选吗，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选的吗，不都是她自己悉心策划的结果吗？

        电视的光影在她没有表的脸上轻轻动，她就那样一人坐了不知多久，愣是把那探秘恐龙的节目给看完了，才缓缓起，打了个哈欠，晃去了卫生间。

        那时候，她还视他如仇敌。现在想来，恍如隔世。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个好人――”

        她脸上没有了原先的惊吓，取而代之的表，任铮很熟悉。近在前，却又仿佛隔得很远，他从来就没有读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