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攥紧笔，焦急地看信在空中抛来抛去。

        话未尽，轻飘飘的信封被人截住。

        他又帮了自己。

        ―

        “一二班……”男生凑近了封面，“蒋弛……”

        黎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里有歧义。

        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乱画，几个圆形拼凑，竟然像一只简笔的小兔。

        没想到他却不走，还弯腰凑近。

        无聊的中生就是这样，若是收到了异的信件，不论原由，调侃立就会传耳，男生实不在意，而女生则常常被他们闹个大红脸。

        “我！书！这是给蒋弛的书！”

        星星被她放回纸袋里，女孩神清澈，完全没发现自己脸颊已经沾了灰。白皙的脸上一抹印，像小猫打无意脏了自己。

        “字还好看的，我看看里面……”

        “我！蒋弛收！这封信是给蒋弛的！”

        黎书征然，看着她的同桌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前排。

        寂静一瞬的教室里，爆发轰鸣。

“给你的。”

        她早自习被叫去倒垃圾了，刚刚回来，就看见学生会的人要离开。

        黎书气吁吁从后排跑来。

        从信箱被拿来开始，黎书就一直悄悄注意。

        “还是粉红的！很用心啊！”

        黑屏幕放在前，映一张花猫似的脸。她还在对着“镜”眨，同桌懒懒开，语调闲散。

        “帮你看看啊蒋哥，看看是哪个妹妹。”

        同桌挑眉，低不语。

        黎书吓了一，微微后仰。

        讲台上来来往往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调笑着，直到伸手在信箱的男生拿一个粉信封，看清上面的收件人。

        女孩的神有意闪躲，短短的碎发散在两颊，遮住心虚的红晕。

        从未想过的走向，黎书睁大，余光里瞥见一直漠不关心的同桌抬起。

        上课铃在这一刻响起，黎书听见他说，“去洗个脸吧，我给老师说一声。”

        “等一！”后传来声音。

        学生会的人依次收“见字如面”活动的信，早自习后，收到了一二班。

        教室里吵吵闹闹，她又喊了两遍，没人回应后，抱着箱准备转。

        “喔――是书啊――”

        一语激起千层浪。教室里顿时炸开锅，散成几个小团的人群都不约而同朝台上激动的男生看去，一就被举起的粉信封引。

        黎书愣住，惊觉自己脑海里一直浮现的，竟然是只有两人的教室里，苍白的、修长的，拾起幼稚封面的，那只属于男生的手。

        同桌勾唇不知是笑了还是只是习惯动作，终于接过这个手山芋，黎书松了气，垂等着他先行。

        他坦然地接，把所有八卦的目光阻隔在前。

        同桌不说话，黎书就提着袋往上递，压麻了直不起，她有些好面，不好意思歪歪扭扭地扶着桌起。

        有好事的男生在讲台上分发，发一个，就念一个名字。偶尔打趣，惹得教室里哄笑阵阵。

        这是五中的传统，效仿旧时通信方式，和其他几个学校的学生会一起举办，让不在同一所学校的人也能保持联系，沟通。

        负责人看看夹在众多信件中的粉信封，没什么特别的，摇了摇箱，走了。

        黎书呼了气，心上好像压了块重石，直到上课后，神都无法集中。

        黎书睁睁看着那个粉信封在不断举起来的手间被抢来抢去，一群男生起哄着，作势要看个分明。

        接过班长递过来的一大堆信封后，负责人在门边大喊：“还有没有没交的？我要走了！”

        “有人给你的……刚刚，让我转交给你。”

        写了一晚上的信被举起，脆弱地在空中摇曳，像她的心。

        光影，举起的修长手臂上衬衫袖微微落到肘侧。

        卧室里，黎书趴在书桌上，睁发呆。这是第一次练习册摊开一个小时，她却只了半页题。

        信件交换得很快，隔日，其他学校寄往五中一二班的信就被同学领回来。

        边的同桌太在意，蒋弛挑眉，不动声看过去。

        “我看就行了。你们看什么。”

        的肌肤白皙，小臂结实，手背青筋微微浮起。

        “蒋弛！给你的书！”

        小心翼翼地把信封箱里，她小小声：“还有一个，忘了交了。”

        谢信！是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