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岚向她解释，说最近的事影响了温万松的心，所以早早睡了也省得烦心。

        “妈，你开灯吧，爸在房里睡觉，你开灯怎么会影响他？”

        温凝抓着李随的衣服放声痛哭，她说她不该走的，不该让母亲独自面对她的父亲。

        心里酸酸的，即使在同一个城市都没碰面，温凝实在想念，于是给她打去通话。

        温凝在和胡岚打视频电话，方才饭桌上何嘉嘉说要回去看她妈妈了，而自己也很久没回家了。

        声线还在哆嗦，带着哽咽后的喑哑，“我要找罗律师。”她说，又泪，“我要去公安门控告我爸。”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女人皙白的脸颊，他低哄：“很晚了，要不要睡觉？”

        提前想好了措辞，李随倾刚准备质问女人，却听见她喊了一声“妈”。

        鼻倏忽就酸了，手指在颤抖，温凝突然问：“妈，爸是不是打你了？”

        男人垂眸，底绪万千。

        手上的文件资料被男人褶皱，他再怎么集中注意力也无法看去了。李随有些郁闷，脆将协议尽数丢在脚。

        挪了偏向另一边，温凝低摆手机。

        那黑漆漆的，温凝将胡岚的视屏框放大，却也只能看见母亲那双熟悉的。

        哭了很久，即使躺在床上依旧是红着双。

        胡岚终于哭来，亮起的屏幕这才照到她的脸庞――嘴角、颧骨、额都带着青红的淤痕。

        熄灭的手机屏倒映温凝崩溃的脸庞，她扔掉手机，捂着脸大哭起来。

        母亲说话有些磕巴，像是临时想来的话术，前后有极的不合逻辑。

        那没了声音，温凝只瞧见母亲闪烁的，以及她浅浅的泣声。

        温凝没说话，李随只能无声叹息。正当他准备帮她关灯后离开房间时，女人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一双手温柔怜惜地圈住她，熟悉的怀抱将其裹得严严实实。

        “哦，你爸他睡了，我不想打扰他。”

        心疼地抱住温凝颤抖的，李随嗓音沙哑，不停安：“这不是你的错。”

        温凝窝在后座不说话，侧李随率先开：“和我在一起很丢人么。”

        半信半疑的，温凝皱着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攀上心。

        “妈，家里怎么不开灯，是停电了吗？”

欣然的笑容。

        李随知在她心里家人是第一位重要的，看到母亲被父亲打，心里的痛苦定然是当时父亲打她的数十倍。

        温凝皱了皱眉，抬看到手机端的时间，又说：“这么早？这才几，爸怎么会睡得这么早？”

        “他打你？他怎么可以打你！妈，你忍了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啊！”

        李随回去看，温凝通红的噙着泪花。

        胡岚只是哭泣，在女儿痛心又愤怒的“控诉”中，她决然地挂断了电话。

        哽咽着，温凝泪顺着颚簌簌落。

        温柔抚上她的额角，男人的吻近乎疼：“怎么了，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