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对倒

        念瑶的第一次换来了雪中送炭的三十万，代价轻薄又沉重，比如事qing发生三天后，她的tui还是酸。

        膝盖疼，踩不动单车，于是最近xia课她都步行，走到校门kou，ding着几dao旁人观察的视线上车，小心坐到邵宴shen边。

        今天男人有空，说带她去看看房zi。大学附近商圈的gao档公寓，地段好，楼层数字吉利，方便念瑶平时上课通勤，也方便邵宴过来。

        邵先生嘱咐过她，不要用香shui，把tou发留长，念瑶都照zuo。

        “……叔叔。”她轻轻叫他，手指搅在一起。

        邵宴默认她这样叫自己，dao：“你母亲的医药费结清了？”

        念瑶diantou，gan激地望着他：“嗯，谢谢您。我妈妈过段时间就可以继续手术了，我最近xia课都去医院照顾她。”

        “雇个护工照顾吧，你一个孩zi平时还要读书，忙不过来的。我记得你有我秘书的号码？拿不定主意的话，可以让他帮你找。”

        邵宴放xia手上的文件，温声纠正她的话：“顺便，以后不用说谢谢这样的话。我从你这里拿一些我想要的，给你的都算报酬，心安理得收xia，不要有负担。”

        即便他这么说了，念瑶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您”。

        邵宴很不习惯。他总在看到念瑶时，想象他的坤玉的另一种人生，那gan觉让他很不好受。

        男人不说话，念瑶望着他衬衫xia手臂xiongkou的肌肉线条，从腕表看到指戒，蓦然想起那晚邵宴站在床xia解表时，垂yan审视她的目光。

        她有些羞怯地撇开yan，心中觉得这场交易自己亦占到便宜。

        宽阔的、jian实可靠的shenti和温度，她本就很喜huan。况且邵先生很好看，成熟又礼貌，虽然似乎不喜huan接吻，可啃咬时，念瑶依然能gan受到他she2tou的力气。

        他…他一切地方的力气都很大。

        念瑶忙着胡思乱想，视线黏在暗se玻璃上不敢乱放，就这么顺理成章地看见玻璃角落的贴纸。

        几片泡棉贴，粉绿的小熊设计，像少女钟ai的风格。

        “邵先生，这是……”女孩zi指着它们问。

        邵宴抬tou，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yan神变得柔和：“我女儿前两年贴上去的，不肯让人撕。”

        念瑶diantou，想起什么，突然问：“您女儿是叫……”

        “邵坤玉，”邵宴听chu端倪，打断她dao：“怎么，你认识她。”

        念瑶没注意到男人表qing的变化，附在窗边轻轻摩挲那几chu1贴纸，dao：

        “嗯，我读gao三时，学妹刚读gao一。她很优秀，在女校里，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她轻声说：“坤玉学妹很漂亮，……比我漂亮。”

        念瑶shen后看不到的地方，邵宴手里拿着钢笔，掌xia抚住文件，一时没有作声。

        资料上确实写过，念瑶是从圣惠女校gao中bu升上来的，她知dao坤玉，是理所应当的事。

        只是没想到真知dao。

        邵宴不想坤玉发现自己包养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zi，与其说担心，不如说忧畏。

        这的确比「partner」的关系更低劣些，也是他唯一会gan到心虚与ruan弱的地方。

        邵宴不喜huan算ganqing账，到他这个年纪，很多事一旦算起来就没完没了，麻烦且小qi。

        可午夜梦回和念瑶的第一夜，坤玉回家时投来的那一yan――以及之后她说，“我也ma上就长大了”，心里总是隐隐约约有块地方渴望烧起来，烧到四野无垠，烧得哔剥作响，把一切过往都否认，让他能有机会理直气壮、坦然自若地问她：“你为什么那么看我？”

        他心里也知dao坤玉为什么那么看他。

        可难dao真要重tou开始算？邵坤玉十七岁自然gan1净，可即便从她“gan1净”的第一天起算，他邵宴那时候也已经廿五岁。

        谁会为十七年后才chu现的人守贞？邵宴想，必不能这么算。

        那念瑶呢？

        念瑶是回南天chu现的，一块洗不掉的霉斑，就附在他同邵坤玉相chu1时的衬衣后背，稍一探tou，便成怨鬼。

        因为惦记着那一dian细节上的相似，邵宴未舍得去想如何脱掉这件衬衣。

        指腹反复摩挲铅字，他心平气和地开kou：“我不希望坤玉知dao我们的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念瑶面se有些苍白，仓促应声。

        “我知dao，叔叔放心。”她抓住裙摆，把褶zirou在一起。

        邵宴的目光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