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盯着一孔雀样都没有的小鸡，在他笔逐渐成型，嘴里毫不客气地评，“好丑的鸡。”

还想让他边舞。

        有个中年男人匆匆忙忙从车里来，明棠见过两次，是闻家的司机。

        男人什么都没问就接了过去，连惊讶的表都没有，算了算金额，就从兜里掏钱包，当着面数了二十八张钞票给她，末了还对明棠说了句“谢谢”，显然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接过两千八百块钱，明棠坐在吧台目送闻雀上了车。

        家里的孔雀，好小众的组合词。

        【我妈生我的那天，听到家里的孔雀在叫。】

        明棠：【名字很好。】

        这家网吧位置偏，外面的路明棠在夜里走过很多次，路灯坏了没人修，永远黑乎乎的，地面泥路破破烂烂，雨天总能踩坑，极少有四个轮的车会从这儿经过。

        那辆气派漂亮，光看外表就知价格昂贵的车，极不协调地挤这里，车灯去的光很亮，明棠能看见后座的车窗开着，闻雀坐在里，只了半边侧脸，看上去单纯又平和，从始至终都没听见网吧里那些骂骂咧咧、鲁的黄段和脏话，也看不见明棠握着那堆用纸换来的钞票时，手心因为局促的汗。

        【右角有我亲自手绘的图案，你如果着急但找不到我，就拿着这张纸找到我父母，哪怕给我的司机，他们只要看到这个图案，就会给你兑换。】

        明棠问他，【你名字也是孔雀的意思？】

        明棠知这小家里不是一般有钱，但想象力还是匮乏了，什么样的家庭养孔雀当？孔雀不是保护动吗？

        一边倒霉困苦，从生起那冰冷、令人作呕的味就紧紧缠着明棠，挥之不去，另一边天真自信，坐在温舒适的档车里，不用张也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所有，纸都能成金。

        他这么一说，明棠才发现右角画了一只小小的鸡脑袋。

        在网吧一直坐到晚上十多，期间闻雀又给她签了几张“支票”，是明棠伺候他喝、打电脑游戏、吃零，以及找净枕让他垫在桌上睡觉的服务小费，数额加起来快超过3000元。

        闻雀被质疑，表非常不满。

        明棠很轻地笑了，没说话了。

        手机里打了行字，【丽的孔雀。】

        【什么鸡？！那是孔雀！！】

        明棠怕被当神经病，犹豫了几秒才拿那些轻飘飘的纸，递给男人，“叔，你好，我是他的同学，这个是……”

        闻雀理所当然地，礼貌地写了句，【你的名字也好听。】

        对方目光快速扫了几，就准定位到闻雀上，脸都变了，急忙走过来刚要说话，闻雀就起抬了手，敲了敲明棠手里的账本，示意她把支票拿来。

        闻雀瞅她一，说不上来什么神，反正那副茸茸的小狗样没了，变成一只欠揍的小鸡。

        这句是真心的。

        闻雀被她几句话气得不轻，当场就拿笔在纸上作画。

        明棠：【现在要了。真能兑换吗？】

        好像世界原本就分成这样截然不同的两边。

        他写支票的样太过随便，拿着一沓裁好的纸，大笔一挥，数字想写多少就写多少，像极了在大街上表演石成金的骗。

        ――直到一辆熟的轿车停在网吧门。

        她搜索了一，才知孔雀分绿孔雀和蓝孔雀，只有绿的才是一级保护动，禁止饲养，但蓝的也是从国外引，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