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数额，不过是杯车薪。她能求的人，已经全都求遍了，最后，她还是走到了这里，走到了他面前。

        “怎么？舍不得？”周惠彦轻嗤一声，目光淡淡地落在她上，语气裹着碎冰似的冷笑，“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玉禾的指尖微微收紧，呼有些紊乱，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声，在这安静的咖啡馆里震得她耳朵发麻。

        窗外梧桐叶影掠过她凝脂般的面庞，垂落的睫如蝶翼颤动，嘴唇轻轻抿了抿，像是权衡了许久，终于低声开：“我答应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块石投了死寂的湖面，激起了一丝涟漪。

        周惠彦盯着她，黑沉的眸里闪过一抹晦涩不明的绪，他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问：“你说的真的？”

        玉禾闭了闭，深一气，仿佛定了某种决心：“一言为定。”

        他勾了勾唇角，可心里却并没有得偿所愿的开心，反而带着难以言喻的气闷：“很好。我们去领证，然后我立刻给你钱。”

        终归，是为了钱，不是为了自己。

        倒还不如从前，是为了自己那张脸。

        玉禾低沉默了片刻，声音微微发紧：“那我的女儿……小鱼……”

        周惠彦似乎并不意外她会提起这个问题，他端起咖啡慢悠悠地抿了一：“你随意。总之，我不会待她就是。”

        玉禾松了一气，可心里却仍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沉甸甸的，不知是难堪，还是不甘。她抬起，直视着他，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为什么要娶她？

        她不觉得自己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哪怕她曾是他少年时的心好，可如今，岁月已深，他们早已站在了不同的地方。

        周惠彦嗤笑了一声，底浮起一丝戏谑：“很好玩儿不是吗？”他放咖啡杯，神戏谑，带着凉薄的意味：“从前趾气昂的大小，如今为了钱嫁我这个穷小，这场戏……多有意思。”

        他的语气仿佛是在欣赏一场荒诞的讽刺剧，而她，正是那个可笑的主角。

        玉禾的手指攥紧了杯沿，指节微微泛白。

        周惠彦却没有再多看她一，结账后起整理了一衣袖，淡淡地说：“你最好快一，我没有多少耐心一直等着。”他说完便走了，只留玉禾一个人坐在原地发呆。

        玉禾和方景之的婚姻是双方长辈安排的，也是一场协议婚姻。

        那时候，她刚刚生小鱼，商正明着她把孩送孤儿院，她死死护着，几近崩溃，最终妥协的条件是――她必须结婚。

        商正明在生意场上左右衡量，最终选中了方家次方景之。

        方家在当时正与商正明有生意上的合作，而方景之的况特殊――他是家族里最不受重视的一个，风评极差，是个典型的二世祖，挥霍成，但凡有背景的名媛贵女，都不愿意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