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小摆设上，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小熊、小兔、龙猫玩偶，还有几个手办公仔，像极了她卧室里的那些东西。他还记得那天夜里，他爬到她的房间，看到她床柜上也摆满了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已经是当妈的人了，还是童心未泯。

        桌上的相框里，是玉禾和小鱼的合照。小鱼笑得眉弯弯，缺了门牙的齿痕，俏可。他的目光在小鱼的脸上停了几秒，心里有些说不清的绪翻涌。

        如果他们的女儿还在，应该也是这个年纪了吧？

        就在他神之际，工厂门传来一阵脚步声。玉禾和同事们吃完饭回来，刚办公室，便看到周惠彦坐在自己椅上，盯着她桌上的东西发呆。

        她心里本就憋着气，此刻见到他，更是气不打一来，冷着脸走过去，“啪”地一敲了敲桌面，语气生：“周总，您有事吗？”

        周惠彦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她：“你喊我什么？”

        “周总。”玉禾抱臂，目光淡漠，“您有什么事？”

        周惠彦深深看了她一，缓了气，站起，语气放缓：“你今天上午给我打电话，我不在，有什么事吗？”

        玉禾冷笑，底带着几分讽意：“没事儿。是我不好意思，打扰您蜜意，你侬我侬了。”

        周惠彦眉轻皱，目光定在她脸上，试探着问：“你吃醋了？”

        “对啊。”玉禾挑眉，一脸认真，“中午吃的韭菜饺，必选吃醋。”

        那副“你能奈我何”的样，让周惠彦哭笑不得。他盯着她，底划过一丝无奈，随后低声：“我当时有忙，电话被别人接了。那人是赵华，你认识的。但我和她，一直什么都没有。”

        赵华？玉禾脑海里对这个名字有些模糊的印象，但她本不想深究，也没兴趣去听他的解释。

        她不耐地摆摆手，直接打断他：“王华、林华，都无所谓。我不想听。”说完，她走到置柜前，拿那件洗得净净的外套，一把他怀里：“我就是想把衣服还你，没别的事。”

        “阿玉。”

        那两个字从薄唇间落，倒像是寒时节坠在枯荷上的雨珠，带着些陈年的锈气。

        玉禾的睫轻轻一颤，泪珠儿便碎金断玉似的往，偏生要拿手背去拭，直将尾胭脂痕。

        周惠彦还想说什么，玉禾却倏地绷紧脸，声音不大，却不容置喙地打断：“好了，就这样吧。没什么事的话，上班时间要到了。周总，你不会是想耽误我工作吧？”

        她刻意加重了“周总”两个字，语气冷淡得像是一把刀，生生把他们之间所有未解的愫剜断得净净。

        周惠彦抱着那件衣服，站在原地，神沉沉地望着她，底暗翻涌，终究还是退开了几步，沉默着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