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槃王一边用一只细刀细地为她剥开鸡，一边说，“我还以为你想起来了什么，才……”

        它只是一张面，所以它不该生嘴巴，更不应该长血肉。

        这句话比任何话都好用，槃王一怔，旋即重新风拂面，既往不咎地挥了挥手，“都去吧。”

        槃王手中的小刀不停地去了，一块鲜无的鸡肉就放在了她的盘里。“鸡不好。想起来了什么？”

        他没有用代号，用了名字，是两个活生生的，她认识的人。

        “但是你还是想杀了他们。”

        而回到现在。

        “这样一想，我可真是个恩将仇报黑心烂肺的坏人啊。”和悠放汤羹，从凳上起探手把槃王面前剥的那几块鸡全都夹回了自己的碗里，看着他大大地吃了起来，“但是云峥爹爹，你明明可以不让我当这个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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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确想起来了啊。”和悠吐一块鸡骨，咬着筷说。“不用去掉鸡，很浪费。”

        和悠慢悠悠地吃完最后一块鸡，捧起脸看着槃王，哈哈笑起来，“我瞎说着玩的，我当然也不可能让云峥爹爹难啊。给我重新换的那个别苑不用太大了，但是要周师然住在我的别苑里，不要离我太远，不然我没法监视他。哦对了云峥爹爹，五皇女今天来找我了，你知吗？”

        “我饿了。”和悠突说。

        槃王放了小刀，看着她。“你想让我杀了祈晟和杨骛兮么？”

        和悠低把那块鸡肉放嘴里，“当然记不起来的应该也有一些吧，还有些地方模模糊糊的。但想起来，之贰和参明对我……”

        “…………”

        ……

        “如果你直接杀了他们，我就不用因为又恨他们又不得不激他们而到痛苦，我就不用去想自己是那种恩将仇报罪大恶极的烂婊。毕竟你那么喜我呀，云峥爹爹。”

        和悠喝着汤羹，时不时会发一些嘶声，素来讨厌人在餐桌上发任何吃东西声音的槃王反而觉得这是一种享受一样笑容愈地看着她。

以清晰而直白地看透地面、树木，天空，远去的她。

        (?′?‵?)

        她这块鸡肉吃的异常的慢，好半天才端起一旁的汤羹一并送了去。

        ……

        “但不应该杀他们。是我发在先，是我求着他们在先，他们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说。“他们不嫌弃我是随时随地都会发，是个男人都可以的母狗婊，还大发慈悲地上了我，给了我信息素，救了我这条烂命——可我却仍然讨厌他们，恨他们。”

        改了几个错别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