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丑时将过时。

        “那是她自己选的路，走向何方悬崖绝境，她比你看地更清楚。而这和北境，早已无关。”闻惟德说。“此事不用再提。”

        “我明天照例要远门了，本来也懒得跟你说。”越淮靠在门框上，手里夹着一样东西。“但听说了一件事……”

        是夜。

        刷刷声响起，闻惟德落笔，眸中平冷，盖棺定论。

        “你所忧心，皆有理，可你想怎样断绝你心中所忧？”闻惟德平静问他。

        对。

        “嘁。”越淮耸了耸肩，“你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就算我清楚，你也不会承认。我只是想再次提醒你，如果不在意，不在乎，就好心理准备。我这次……不知要去多久。”

        他波转，笑。“还记得我当初怎么提醒你的么？”

        闻惟德仍然没有去打开那封信。

        越淮手指压在上面，说，“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心里，是后悔还是有这个念……还是，都有？”

        落款，和悠。

        绝无可能。

        闻惟德刚回居所。

        在刚门的时候，他只一，就已扫到那信封之上的笔迹。他翻看书本，将今日一些杂务又简单理一，沐浴，更衣，丑时又已过半。他已然走到床边，那信还是原封不动地在越淮离开时的位置。

        “明天路远，你就早回巢里窝着。”闻惟德似乎并不想跟他多聊一个字。

        攥在手中薄薄一张信纸，被了痕。

        越淮离开之后。

        如同海上浪，拍击天际几多造势浩大吵闹，但覆吞天穹，映中也心如明镜，不论从哪个角度，俱是荒谬，绝无可能发生。

        ……

        常徽哑然，他无法回答，也无法反驳，也清楚这是一个明知故问的反问，回答，只有把和悠再囚回北境。

        “她是个浊人，只要被人永久标记了就一定会怀孕，反正怀谁的都得怀，早怀晚怀都得怀，她有自愈，只要被人发现，除了你以外，别人不会放过她，她不可能躲掉的。早说，要是早听我的，让她在北境怀上种，哪还有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呢？”越淮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信在他的书案上，“你现在心里，没有这个想法吗？”

        “那发绳，能护她……的秘密多久？”

        “越淮：你给我的药副作用太大了，虽然短暂抑制住了发，但用药期间，会失忆，会更加渴望信息素。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药效过后，我忘记了了什么事……到现在都想不起来。我有些害怕，继续用去，不知会现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如果有改良，请务必知悉。我不介意继续当你的药试验品。”

        闻惟德的视线仍落在这张白纸上，而并未听他半字。

        闻惟德并不理会，走房间挥退了侍女仆从，抬手扯开衣领。

        啷——

        时间，半个月前。

        『失忆。后果。不可预知……』

        信，被打开了。

        闻惟德看向那信，“给我这个什么？”

族……都可能因为这个事而天大乱。后续对我们北境，损失会不可估量吧？”常徽说，“您送她走之前，不正是因为预料到这种事，才赐予她那发绳？”

        很远很远的远方，万籁无声的深夜，孤廖更声甚是聒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