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剪刀冰凉的金属贴上他额角时，谭有嚣意识地眨了，宁竹安很少离这么近地看他的睛，刚才在床上算一次，那么现在应该是第二次，平时他们两个人一旦到了这个距离，宁竹安要么是很快地闭上自己睛，要么就是故意偏开视线。总之，不会看他。

        “敢是敢……算了，你别乱动，不然一会儿剪坏了别怪我。”

        太了，他怎么这样？

        “呕……咳！”

。”

        梦。宁竹安打了个冷颤，转洗掉了手上的发茬，说不剪了，帮你你还要耍我，反正就那几撮发，你自己剪去。

        谭有嚣的呼扫过她的巴，带着一清凉的气息，是他惯用的桉树薄荷须后的味。宁竹安着剪刀的指节发白，他仰起的脖颈完全暴在了她的视线里，结随着说话轻微动，宁竹安不禁心想，如果她现在把剪刀对准这里扎去，结果会是怎么样？

        剪刀的刃合拢，发轻微的“咔嚓”声，碎发簌簌落在谭有嚣的鼻梁上，有些，他不自觉耸了耸鼻，宁竹安用嘴巴掉了一些，让他别皱眉别挤睛，一会儿该剪到肉了。

        指尖戳到了谭有嚣的嗓儿，他哕了一声，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用难以置信的神看向宁竹安。

        宁竹安睁大，蹙起眉，脸颊正以肉可见的速度发变红，羞耻和愤怒两种绪打成了平手，此时各占她脑里想法的一半，她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诡异的场景，只觉得两手指被谭有嚣得发麻发胀，她无法忍受，倏地把手指往一。

        果然是个坏小孩。他想，一定只有这样善良，这样有自己脾气和小心机的宁竹安，才足够调动起他的绪，叫他心里能真真切切地受到喜。

        “敢不敢剪？”

        谭有嚣的稍微抬了一，珠狡猾地转了一圈，从旁边拿把银的剪刀，递给宁竹安：“观是一分，装当然也是一分。”宁竹安接过剪刀，没明白用意，就见谭有嚣双手撑着盥洗台弯了腰，将脸凑近她，用气音吐几个字：“帮我剪一发。”说罢，他抬手撩过额前的几缕发丝，压得更低，几乎变成了仰视：“撩又撩不上去，一直戳睛很烦。”

        话音刚落，男人猛地往后缩了一，捂住了睛，宁竹安吓了一，从盥洗台上来，本能地想要去掰开他的手看伤了哪里：“破了没有？我应该早提醒你的――我以前就只给家里养的狗剪过啊。”

        宁竹安看向谭有嚣，他说的话让她想起了某些混乱的夜晚，谭有嚣抓着她的手，在自己或者腰腹的旧疤上，说这儿挨过刀，那儿接过弹，这话现在想起来，竟然多了别样的温度：“我以为你是为了耍威风才纹这么多的，原来是为了好看。”

        谭有嚣的睫在投细密的阴影，这和他平日里嚣张的模样大相径庭，她起他额前的一小绺黑发，指背不经意间过他的太阳，那里的青筋正在动着，很正常，很普通。

        紧接着，谭有嚣攥住了宁竹安的手腕，将她那只被打湿的手拉到唇边，张一住了她的中指和无名指，用力地，面贴住指腹不断上动，发“嘬嘬”的声音，睛还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期待着她的反应。

        谭有嚣低笑着绕到了她侧，斜倚在台边说：“我就是忍不住想耍你一。”宁竹安用手掬了一捧，虚握住，在他准备把脸凑过来的时候用力一，掌心里残余的就从指圈的隙被挤压了来，和爆球是差不多的效果，就是量少，不过其不意地恶作剧一也够了。

        谭有嚣说觉血了，宁竹安啊了一声，说怎么可能呢，她刚刚明明没剪啊。于是她赶紧放剪刀，又去扒拉谭有嚣的手，最后看见的当然只有他那张完好无损，并且还笑眯眯的脸：“都说关心一个人是喜一个人的开始，那你现在是不是有儿喜我了？”

        宁竹安嘟囔了一句“傻”，迅速洗手，手，转，离开了卫生间，谭有嚣还愣在原地，耳朵却在这沉默中升起了淡淡的红。脸颊上的珠了，沾到了的肤有些发紧，心脏也如此。谭有嚣回过神来以后抹了嘴，唇角因心愉悦而向上勾起。

        晶莹的珠从谭有嚣的眉心到了他的嘴唇，尖沿着唇一扫而过，像是品尝到了琼浆玉酿的滋味，他的睛再度眯成了两把名为满足的钩。

        “不怪你，但要你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