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女孩儿的袖轻轻托住了她的手，这是二人之间距离最近的一回，也不知谁的手在发抖，宁竹安撇开，满面郁，泪是悄悄。

        “不怕，有我在呢……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着觉，疼……他现在的脾气比起以前已经算好了。”

        宁竹安受到了手上的湿，她看向周呈，读懂了那对疲倦害怕的想要拥抱。

        见面的地方被安排在一个废弃的打谷场，车再往前开些就上国了，宁竹安远远地看见周呈，立着衣襟小跑过去，心是喜忧参半，因为面前的男人步伐踉跄，似乎随时要倒，却仍然在努力撑良好的气神来让她安心。

        宁竹安因愧疚而自责，因自责而无法顾及其他，哪怕知权御站在一旁是为了监视，等到回去之后就会把所看到的一切通通转告给谭有嚣――她现在不想了，蹙眉扶住周呈，宁竹安上上把他反复打量，那么多伤，汇集起来压弯了人的腰，周呈仿佛老了许多，然而没有，他只是太痛了，佝偻着脊背才能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周呈反过来安她，但或许是太久未曾开说过话，他找了很久属于自己的声音:“小宁，不怪你，你没错，要是我更有本事就好了。”

        可他又小瞧了宁竹安，她不害怕，她义无反顾地推开围在自己边的人，焦急地跟着跪，然后慎之又慎地捧起了他的双手:“你的手怎么了，指甲呢？”她扭过质问权御，悲愤到嗓音沙哑:“他的指甲呢？！”

        这一踹放在平日里算不得什么，但状态不佳的周呈经受不住，大的形一晃，直接当着宁竹安的面跪了去。他发窘，竟然会把这么不堪的一幕展现给女孩儿看，都怪这连日受罚的骨不争气，别吓到她才好。

        “大周……你怎么……怎么……都怪我……”

        宁竹安说了一长串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变成这样，对不起把你连累，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什么都不到。上睑不住地颤动着，她无所适从地到乱看，越蓄越多的泪即将把堤坝冲垮，睫就变成了蝴蝶扇动的残翅，待不住，想飞逃。

        她说不一句完整的话，觉得是自己害了周呈，不该浪费那么多时间去无用功，最后还是回到这里，她怎么没早跟谭有嚣谈判呢？

        周呈如愿了，一切都不觉得可惜，宁竹安抱住他，填补了那段没办法再梦的时间里的空白，纯粹到不能再纯粹，净到不能再净。他到快乐，不止在梦里才能有的快乐。

        来之前，宁竹安想的是绝对不能失态，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冷静，说多多，错得就越多――可她办不到。

        此刻的宁竹安好，周呈得仰视，太神奇，梦里的人突然从虚无中落了实，她的泪让他也想泪，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可以再贪婪吗，他懦弱地渴望着得到一个拥抱。

        权御给几个手丢去，有人立刻心领神会地冲上前，一脚跺在了周呈的肚上:“不想活了，还敢对嚣哥的人动手动脚！”

        “周呈。”

        “你们什么？！”

        宁竹安若有所思，这回她关上车窗，归了静态的景，只有方才被得东倒西歪的几缕发慢慢落回到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