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瞳了？摘来给我看看。”

        “李县伯，您再加，不然小人真没法卖，太亏了，不如咬咬牙把她们送到长安卖给权贵。”

        李钦载指了指那位舞伎牌紫瞳女，：“你，会说人话吗？”

        “你们先在偏院住，我有空时便召你们来给我舞，我没空的时候你们自己门给我搬砖扛包挣钱，争取让我花掉的三十贯早日回本……”

        “你啥意思？”

        “你在想屁吃，再给你加儿，二十贯。”

        “你个价。”李钦载。

        而紫瞳女手中怀抱一把短小的琵琶，琵琶在她手中时而翻，时而倒挂，门外乐班的曲调快中带着几分佛音梵唱的庄重，紫瞳女的表也变得端庄。

        胡商凑过来笑：“李县伯，此舞如何？”

        李钦载笑了：“别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李钦载缓缓：“一舞倾城。”

        这是飞天舞，一千多年后被后人发现的敦煌画里，有着同样震人心魄的动作。

        胡商还待恳求，却见李钦载脸已沉了来，胡商一惊，一脸肉疼：“是，小人不敢再加了，三十便三十吧，这些舞伎就交给您了，都是苦命的女，还望李县伯善待她们。”

        这位商人不错，胆大心细，懂得话术，同时也深谙买家的心理。

        胡商领了钱离开，舞伎和乐班留了来，一脸紧张局促地站在李钦载面前。

        “多谢李县伯夸赞，这会儿咱们可以聊价钱了。”胡商谄笑。

        不知过了多久，乐声戛然而止，舞伎们的动作也瞬间定格，紫瞳女单脚落地，琵琶举，彩带飘飘，仿若神游天外。

        “好，十贯就十贯，成交！”李钦载痛快地。

        而如今是唐朝，李钦载无意间欣赏了一曲原汁原味的飞天舞。

        “小女名唤紫。”

        紫瞳女用生古怪的汉话：“小女……会说一。”

        胡商笑嘻嘻地朝他竖起一手指。

        舞伎们开始瑟瑟发抖抱团取。

        胡商一呆，急忙：“李县伯，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啊……”

        李钦载看了他一。

        “你咋不说这一路上供她们吃喝要花多少成本？我帮你减少了成本，价钱当然要比长安低。”

        李钦载浑一震，他终于知紫瞳女的舞蹈为何有一种熟悉了。

        “？？？”

        胡商苦笑：“小人的意思是，一百贯。”

        长长舒了气，李钦载的表渐渐恢复正常。舞伎们也收起了动作，一齐朝他盈盈行礼。

        舞伎们愈发惊惶无措。

        刹那间李钦载短暂怔忪起来，这曲调，这姿，仿佛回到了前世。紫瞳女飘逸的衣裙，飞舞的彩带，如同即将凌空翱翔而去。

        “叫什么名字？”

        李钦载叹了气，：“三十贯，再加我就要翻脸了。”

扭动换位，将那名紫瞳女簇拥在正中。

        胡商苦涩地：“不够，李县伯，这些舞伎可都是绝女，还没服侍过人的，拿到长安的人市卖，至少也能卖五十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