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了？

        云绾醒来的时候，天大亮。

        旁的床褥早已变得冰凉，她询问屋外的侍从，知晓顾承霖已经离开了锦绣楼，心中骤然有些空。

        “有一位江公，你去替我查查他的来历。”

        吃罢早膳，她想起昨晚求见的江湛，疑惑他为何至今还未前来。

        云绾。正巧她这几日有些虚，疲乏得很，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满室寂寥，明明屋外阳光明媚，可江湛却觉得自己浑冰凉，骨间冷得厉害。

        “我明日离开后，不知何时还能有空。”他有些落寞地看着云绾，“不如今晚一起睡？”

        刚刚那医师看过，说是因为他大病刚愈，又长途奔波导致心力疲乏。可自己的究竟如何，自己还不清楚吗？

        “京都甚远，你还要赶一天的路，早些休息吧。”她伸指尖抵着他的膛，阻止他一步动作。

夜渐深，庭中的圆月也显得更加皎洁，将树的阴影也全都照亮。

        江湛刚想行礼询问什么，可顾承霖说完后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径直从他面前走过。

        “属在。”一刻，略带冷的声音从窗外传。

        他眉峰微蹙，心中不喜，“绾儿还未起，不如公先去别等候。”

        他回想起早晨在云绾房外看到的那一幕，心中绞痛难忍。

        窗外树影婆娑，二人合衣眠，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妻一般亲密。顾承霖抬手小心地抱住侧的云绾，她因为着凉虚，刚刚喝了些安眠的药，早已熟睡。

        “影卫。”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低声轻唤。

        “是。”

        他不忍惊扰，只静静地打量着她的眉，想要将此刻温存牢牢地印在脑海中。

        窗外的影来去无踪，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顾承霖却终于松了气，翻起矮桌上积压的那些文书查阅。

        云绾看着他，竟然从里看到了丝丝委屈，心中不忍拒绝，“可以……但你不能再动手动脚了。”

        云绾还在熟睡中，他俯轻轻在她眉间落一记轻吻，并不打算叫醒她，起榻。

        锦绣楼中，那人的影早已在前消失，走廊上空无一人，可江湛依旧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掌心紧握，形似是终于支撑不住般晃了晃。

        了山后，仪仗队已经在路旁等候，顾承霖在人的搀扶坐上车，队伍缓缓启程向京都而去。

        竟然这么早就来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顾承霖自房中走，轻轻拉上房门。

        他是谁？为何会从云绾房中走？

        可他好不甘心。

        顾承霖连忙应来，保证，“就单纯睡觉。”

        顾承霖无奈地笑了笑，在她上作乱的手也老实了不少，替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

        若是以往的话，他必会早早在侧室等候。

        江湛面煞白，魂不守舍地回到房中，脑中一片混乱。

        看那江公的衣着，想来应该是世家大族养来的公。顾承霖在心中揣摩，世家大族的公一向谨奉礼法，既然看到他同云绾的关系，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僭越的想法了。

        一夜转瞬即逝，等到微亮的阳光透过窗照房中的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就这么呆呆地看了一夜。

        因着顾承霖明早要离开，云绾便让他早回去休息。

        “江公说有些不适，医师开了些药，等好些再来相见。”一旁的侍从垂眉应答。

        一转，却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他后的江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