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沈拂砚趔趄着冲过来，紧紧抱住霍骠的腰，“霍骠，我哥不能截肢，也不能成为一个跛。”她昂起，满脸泪，“你帮帮我，哥哥帮帮砚砚。”

        沈吞墨侧额，二个男人目光短暂相碰，神都称不上友善。

        骨折位恢复不良，且第一次手术后现了染的况，一般不建议第二次手术，以免病加重。沈吞墨并非二次手术，但况类似，且他的血供遭到明显的破坏，同时组织和血神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手术难度极大，医院没有十足的把握。即便手术成功，也会留严重的后遗症，不能保证术后患者正常的行动能力。

        沈吞墨微微笑着，低吻她光洁的额，悄声呢喃，“那哥宁愿不要这条。哥想一辈跟我的小砚在一起。”

        自打沈拂砚被她哥拽到床上，霍骠神就很难看。一辈？他娶个老婆还兴买一送一？他可不想要这么大个电灯泡日常杵在他和沈拂砚夫妻之间。

        “老的话就搁在这儿，他的不能畸形致残，更不许截肢。了差错，你们医院也甭想继续开去。”

        “好了，又不是小孩，跟你哥挤一张床是怎么回事？”霍骠不由分说，将沈拂砚抱到椅上，“要说话，坐着好好说。”

        他朝手打了个。立刻有人走上来，提了把单人沙发椅放在床前。

        大手扼住她的颌，微勾起锐薄的唇弧，“我等不了两年。”弯腰凑到她耳畔，嗓音压得极低，“宝贝儿，哥哥想你都快想疯了，一天都不能再等，懂？”

        现在是文明社会，他是个文明人，大律师，不是以前的帮派少爷，不能再喊打喊杀了，掉份儿。但让一家医院摊上官司，破产倒闭，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这轮到院长和一医生脸不好看了。

        沈吞墨端量她的神，揣测她的心思，眸光幽深明灭，很想知，在心的妹妹未来的人生计划里，有没有自己的存在。

        “哥残废了，小砚会照顾哥吗？”

        沈拂砚一紧，“哥不会残废。”攥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你真了什么事儿，砚砚照顾你一辈。”

        沈吞墨蓦地转过，望向幼妹，瞳幽深如潭，然而不到一秒便收回目光。

        霍骠满腔怒火，不舍得撒在自己心肉上，不能撒在伤病的舅兄上，医院和这里的医生成了替罪羊。

即便有过不堪的经历，沈拂砚对未来仍然充满憧憬。她一心等着霍骠玩腻了，放过自己，就离开这个城市，找个看对的男人结婚，过正常人的生活。倒不一定要生孩，但她希望保有这个抉择的权利，而不是迫于无奈之放弃。

        “哥你……”沈拂砚骇然掀眸，要嗔怪他不该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及他瘦削微凹的脸颊，眶一酸，悲从中来，哪里还忍心苛责他。

        不听话，就派人把你送回家。沈拂砚从他平静的眸里读懂了他无声的警告。

        霍骠眸阴沉，低颈审视沈拂砚半晌，直把她看得心虚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