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是多少啊？我觉得你应该也不很大。”

        酒楼的雅间里。

        “你会练剑吗？”凌月之打量着孟冉，问。

        她总共就两柄有剑纹的剑，一柄是凌月柏送给她的忘尘剑，一柄是萧九送给她的桑洛剑，后者更珍贵，她都舍不得用，结果被孟冉扔在地上。

        凌月之听到他最后一句话，鼻一酸，对着这张亲爹似的脸，便没法再说什么，看着孟冉吃完两个蹄膀之后，又吃了一盘红烧肉，一个卷饼，若烤腰，三碟韭菜，四两葱，然后酒足饭饱地打了一个嗝。

        凌月之打量着孟冉，猜测：“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

        “要不然你还是别吃了吧？我这有一些蕴灵气的瓜果蔬菜，你用这个充饥好不好？”凌月之建议。

        孟冉老老实实去那罚站了。

        “你今年多大啊？”凌月之又看了看他的介绍纸，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没写年龄。

        孟冉刚一接过，直接被那柄剑压得弯了一腰，长剑落地，他委屈巴巴地着自己的手腕，说：“我、我不想练剑，我又不是忘剑宗的。”

        她知亲爹在她亲娘里的形象不是多好，也不至于跟个智障一样吧？

        孟冉低，怯怯地说：“我只是主人的炉鼎，我不是修仙者。我只想吃饱饭。”

        修仙界能延缓衰老的办法实在太多了，合宗又是其中翘楚，像是她亲娘岐薇都七十了，也只有边边角角显老态，放到凡俗界，绝对没人觉得她超过二十五。

        凌月之疼起来，从小被洗脑的人，就算后期自己觉悟了，想要改变都很难，更何况孟冉这种本没有觉悟的人。

        “你在合宗的时候，也这么吃吗？”凌月之问。

        凌月之练剑专心，中间一场大雪飘落，也没阻止她继续练剑，直到月上柳梢，她才收剑，转去看孟冉。

        “说什么了？说让你跟我双修？”凌月之随问。

        孟冉咬住唇，抬，楚楚可怜地说：“我会化妆。”

        孟冉咬住唇，：“我不，我只是一个炉鼎，主人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

        凌月之一拍桌，严肃：“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的脸。”

        卧槽！

        凌月之缓缓叹了气，柔声：“那你跟着我修仙练剑好不好？”

        “别用这种神看我。”凌月之连忙抬手，阻挡住他的视线，心中吐槽，这还不如鹿灵舟的会双修呢。

        凌月之从纳戒里拿了一柄剑，递给孟冉，：“我教你练剑吧。”

容来。

        她又不能为了一个孟冉浪费太多力，耽误修炼。

        孟冉始终低着，闻言，摇了摇。

        “你是修仙者，这么重腹之啊？”凌月之没修仙的时候，都不像他这样。

        “说你这里饭。”孟冉说完，巴巴地看着她。

        孟冉一副低眉顺的受气小媳妇样，声音有委屈：“是你说让我在这边站着的。”

        “啊！好重的剑！”

        成雪人了！

        孟冉将埋得更深，声音羞惭：“我已经人老衰了。”

        “你这智商……”凌月之对着这张脸发不了脾气，只能说：“我带你去吃饭。”

        孟冉一手拿着一个蹄膀，吃得满嘴油，摇：“我不吃菜，不好吃。”

        这是她爹的脸。

        “我会……”

        凌月之醉心修炼，并不怎么门，今日却是个例外，带着孟冉去了翠竹林，选了个中型圆坛，几剑清扫了上面的积雪后，带着孟冉上去。

        凌月之带着孟冉去了忘剑宗附近凡人聚集的地方，饭馆小摊，闹闹，有种坠人间烟火气的踏实。

        “那你想什么？”

        “你怎么不知躲躲啊？”凌月之连忙上前把他脸上上的雪花打落。

        但或许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她总觉得孟冉不应该和鹿灵舟一样。

        “我比小大很多。”孟冉低着，挤牙膏似的说话，恨不得一字一顿。

        “那你会什么？”凌月之通过跟鹿灵叶、鹿灵舟的相，也知了合宗大分弟，只会双修。

        忘剑宗里都没什么人了。

        “我是合宗的，岐薇让我过来前，说了……”孟冉吞吞吐吐。

        “人老衰？”

        弱肉世间常态，能否让人牵挂肚，全看弱者是不是自己挂念的人。

        只是最开始那兴奋劲，慢慢淡了去。

        “你不要说这种话。”凌月之皱眉问：“合宗就是这么教你的？”

        凌月之有生气，捡起那柄剑。

        孟冉表羞惭，垂说：“我没有钱，在合宗的时候，都是去蹭饭，别人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请我吃饭了，谢谢你。”

        “你去那边站着，看我练剑，我们晚上再去吃饭。”凌月之指了一圆坛面的竹。

        凌月之沉默了。

        孟冉。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