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現場記者靜默片刻，隨即響起一片相機快門聲。

        呂傑點點頭，語氣像在陳述常識：「從那天起，你們的數據量突然暴增。表面上看是正常傳輸，但實際上，多了一條偷偷把資料送去的通。」

        陸浩森皺著眉：「所以他是趁自動備份的時候，偷偷加了一段新的數據收集功能？」

        畫面裡，一名穿著清潔制服、著帽與罩的男，在凌晨作業時間裡，停留在辦公區走廊上，動作異常細碎。

        檢調人員當場將他帶走，公司內一片靜默後，爆解放的喝采聲。

        陸浩森眯起：「正常清潔工，凌晨就該抓緊時間快速打掃，不會在監視死角附近拖拖拉拉。」

        徐璟廷神沉了沉，聲音低冷：「去查這個清潔員的名字。」

        喚名「小林」的清潔工查無可查，線索斷在這裡，然而許恆的所作為被呈報了上去。

        空氣中死寂一片。

        呂傑關掉畫面，「乾淨得跟洗過一樣，乾淨得不像清潔員，倒像是清場的人。」

        「許恆，你涉嫌未經授權修改系統、非法植數據收集模組，已違反《個人資料保護法》和《電腦犯罪條例》，請合調查。」

        調查結果一，證據無可辯駁。

        當天午，尋之集團召開記者會。

        陸浩森坐在螢幕前，指尖飛快作，將幾段走廊監視畫面調了來。

        徐璟廷站在一旁，雙臂抱，語氣低沉：「你確定……是交換，不是普通打招呼？」

        許恆被約談時還想狡辯，但當監控畫面、系統日誌、作紀錄一一擺在前，他的臉徹底變了。

        他沒有立刻去打掃，而是站在牆邊，假裝在整理工箱，視線卻不時朝某個方向張望。

        他點住一段畫面，把時間軸倒回，反覆播放。

        呂傑打開權限紀錄，一個名字躍上螢幕。

        呂傑冷笑了一聲：「那請問，這個更新是誰放上去的？」

        徐璟廷目光微冷，薄唇緊抿，片刻後才開：「很好，幕後的人，果然是準備好的。」

        盛知雨的聲音冷了來：「是誰幹的？」

        他停作，轉頭看向徐璟廷，「徐總，你們的資安系統再怎麼堅固，碰上人心裡有漏，一樣被撬開。」

        「許恒，你們的級工程師。」

        陸浩森迅速打給了清潔公司，掛上電話後一副果不其然的表，「留了一個不存在的手機號碼，份證號碼也是虛假的。連清潔公司說是臨時叫來頂班的，說什麼人手不足，急找的臨時工，登記的資料……全是假的。」

        陸浩森冷笑：「凌晨三點半，誰跟清潔員打招呼？而且許恒手上空著去，握著東西回來，這是打招呼？」

        「……等等，這裡有點奇怪。」

        「重點在這裡。」呂傑暫停，語氣冰冷：「凌晨兩點半自己跑去機房，只作了二十七分鐘。剛好趕在自動備份的時段，這樣系統只會記錄正常維護，沒人察覺有異常更新。」

        呂傑已經打開了清潔公司的人員登記表，結果冷冰冰地映在螢幕上，是個臨時工，叫「小林」。

        他切換另一個角度，只見這名清潔員在工程師許恒走過來時，順手遞給他一個小小的東西，像是一張紙條，也像是一個隨碟，兩人幾乎沒有多餘交，過程不到三秒鐘。

        他語氣沉穩，最後一鞠躬：「作為企業負責人，我向社會大眾誠摯歉，尋之將以最嚴謹的態度，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徐璟廷穿黑西裝，神冷靜而堅定：「經過緊急內調查，本次事件屬於個別工程師違法行為，所涉數據為測試階段使用的虛擬資料，未有真實個資外洩。我們已第一時間報警、停用相關模組，並全面排查資安風險。」

尋之的工程主也在場，此時臉發白：「是，凌晨不允許任何更新，程是凍結的，要等白天正式審才能通過……」

        他翻日誌，指著其中一段：「這裡。原本的模塊叫『心分析1.3版』，結果他偷偷新增了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心分析1_3版』。普通人一看不差別，但實際上，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這場危機，暫時止血了。

        畫面切到監控，只見凌晨兩點半，一個年輕男人獨自刷卡進了伺服機房，直接作主控台，沒帶任何審人員，也沒有申請異常作業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