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崇芥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緩緩吐一煙霧，目光依舊落在電視螢幕裡，像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

        她終於忍不住，聲音在炸開，帶著多年積壓的委屈與不甘，幾乎是喊來的：「我從中就喜歡你了！」

        何崇芥依舊無波無瀾，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低得像寒風：「很快，她床上的男人，會換成別人。」

發寒：「中時，鄭知予就是個狐狸。誰知她上過多少男人的床？上次同學會，來接她的那個男人，一看就知……又是她的新歡。」

        她一直以為自己只要說這句話，就能換來哪怕一點點他的遺憾、他的歉意，可現實是，他甚至連「被她喜歡」這件事都不屑在乎。

        可惜，她等來的，不是他震動、也不是他心軟，只是他微微偏過頭，目光冷靜得近乎殘忍。

        那一瞬，余莉棠像被釘狠狠釘住，痛得她再也說不話來。

        那一瞬間，空氣靜止了。

        何崇芥低聲一笑，那笑意冰冷，像是聽見了什麼無聊的笑話，「所以呢？」

        何崇芥隨手了張衛生紙拭自己，毫不留地將她從上推開，像是關掉一盞用完的燈。

        他已經重新穿上襯衫，扣上袖扣的手指優雅冷靜，彷彿剛才的慾，只是一場無足輕重的體交易。

        何崇芥走向門，語氣輕飄飄地丟一句：「別再用中那點破事，來惹人煩了。別忘了是妳主動求我幹的。」門關上的聲音極輕，卻像徹底隔開了兩個世界。

        話裡酸得狠，余莉棠卻又忍不住觀察他的反應，像個無能的挑釁者，企圖從他的冷淡裡掀起一點漣漪。

        余莉棠渾一震，臉瞬間蒼白，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冰。

        「誰也別想讓誰好過。鄭知予。」

        語氣發顫，她卻還在努力討好般地著，像是一場注定輸給過去的戰役。

        她心頭一緊，嫉妒與羞辱像烈火燒灼著膚，控制不住地刺氣：「你怎麼知？難不成……你也上過她？那你說，到底是她讓你更，還是我？」

        而她，連輸在哪裡都不知答案。

        余莉棠靠坐在床頭，汗濕的髮貼在頸側，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但心裡卻一點也不溫。

        留她一個人，坐在冷掉的床上，渾還是他留的痕跡，心卻像掉進了深冬。

        一切結束後，房間裡只剩電視的聲音還在喧囂，冷光閃爍在兩人的輪廓上，把剛才的慾望蒸發得一乾二淨。

        她死死盯著他背對自己點燃的煙，終於忍不住啞著聲問心裡最不甘的那句話：「……我跟她，究竟差在哪裡？」

        說完，他視線重新回到螢幕上，彷彿她的存在，只是片刻的消遣，一如電視外那場他主導的獵殺。

        他轉過，將外套隨手搭在肩上，語氣輕得像是踩碎一片落葉：「妳的喜歡跟我有什麼關係？」

        良久，她站起慢條斯理穿好衣服，打開手機，一抹陰鬱的冷笑。

        良久，他才開，聲音淡得像是丟垃圾時順手一句：「她不會問這種無聊的問題。」煙霧散開，他終於轉頭，底沒有憐惜，只有冷淡與不耐：「懂？」

        聲音在安靜裡顯得格外脆弱，卻又帶著不服氣的狠勁。

        何崇芥終於垂眸，淡淡瞥了她一，那神輕蔑又疏離，像是掃過一個不值一提的東西，語氣平靜得殘酷：「妳差她，差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