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低頭，「妳從來都知自己要什麼，對吧？」

        「盛總還好吧？」

        「知予，妳跟徐璟廷……？」

        盛知雨輕輕搖頭，語氣平靜卻堅定：「你這麼說，對他不公平。」

        這話要是讓徐璟廷聽到，估計都要化作男孔雀了，四處開屏了。

        何崇芥頭動了動，沒說話。

        「不然怎麼在這裡坐得穩呢？」她語氣淡淡，神卻銳利。

        良久，何崇芥才緩緩：「知予，我會證明我比徐璟廷更值得站在妳邊。」

        她看著他，沉靜了幾秒，才語氣平穩：「喜歡如果是用『匹』來衡量，那便永遠只能是算，而不是。」

        他當年之所以與她爭榜首，不全是為了成績。比起個普通的同學，倒不如成為她裡的「對手」，這樣，她就不得不看他一。

        「你確實優秀，老何，這我從不否認。」她語氣不帶半點諷刺，甚至有幾分坦率的敬意，「我們之間的確有過競爭，也有過彼此欣賞。只是那不是愛，也從來沒走向那裡。」

        盛知雨輕笑一聲，指尖捧著杯沿，語氣坦然，「光聽影片裡的聲音你就知是我？老何，不錯啊，果然是當年那個會跟我爭第一的可敬對手。」

        聞言，盛知雨抬頭看他，「不太好。一個兩個男人的耳朵都是裝飾用的，把我的話都當耳邊風。」

        看著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何崇芥指節微微收緊，從那日在理工大學起便悶燒在心裡的一把火，燃得更旺了。

        盛知雨終於明白，原來那日徐璟廷的失控，是因為這個男人現在現場。

        何崇芥離開後，陸浩森算著時間，推門走進辦公室內，看見盛知雨正收拾著沒喝完的咖啡杯。

        她微微一笑，「老何，我喜歡徐璟廷，不是因為他得上，而是他讓我不想計算值不值得。」

        何崇芥怔住。

        「老何」這兩個字叫的瞬間，何崇芥明顯一頓。熟悉的記憶如般湧上，他抬看她，只見她神寧靜，波瀾不興。

        「妳這樣，太輕易原諒他了。」何崇芥壓低聲音，卻壓不住語氣裡的惱火，「知予，妳真的忘了？當年那些針對妳的風聲，是誰先傳的？他不只沒保護妳，還讓妳成為笑柄。」

        她站起，將咖啡杯放回桌面：「老朋友來訪，我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但如果你是帶著質疑來的，那這次談話，差不多也該結束了。」

        「他不只讓妳退學這麼簡單！」何崇芥聲音低沉，神銳利地盯著她，「知予，當年滿校都是對妳的言蜚語，有哪一件不是因他而起？甚至……妳是鄭遠山女兒的事，說不定也是從他中傳去的。」

        「你覺得，是他讓我被退學的？」

        她指尖輕抿著杯緣，未語先笑，「所以你認為我該恨他，排斥他，然後把信任給別人，給你？」

        被陰陽的陸浩森維持禮貌微笑。

        他忘不了。

        「嗯？徐總？怎麼忽然提起他？」她語氣雲淡風輕，似笑非笑。

格，像過去一樣，她總有本事讓人的目光無聲無息地追隨著她。

        那天她被學校宣判退學，獨自走校門，他站在圍牆邊看了很久很久。當時他幾乎壓不住衝動，想衝進去把徐璟廷揍到鼻青臉腫。

        沉默一瞬。

        他的手指一緊，終於壓不住問：「明明我比他優秀，不論家世、學歷、職位，甚至連我對妳……都比他清醒。為什麼妳看見的偏偏是他？他明明處處都不如妳，哪哪都不上。」

        「妳忘了他中那時怎麼對妳的嗎？」他幾乎是咬牙問這句話。

        他迅速收回目光，掩飾似的端起咖啡，語氣平淡地開：「兩天前在理工大學的畢業典禮，我本想過去打聲招呼的，沒想到妳走得早，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