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提一个问题的却不是哈姆雷特,而是――
“这可是我放空的秘密基地啊。你要了,这里绝对会被学校封起来。那我就再也
不来了。”
听到这话,我的僵在原地。像是被撞破了作案现场一样,我不知该留
还是离开。
他应当是坐在那里很久了。只是先前,我的里只有女墙外的那方空间,我的脑海里只有求死的念
。现在是上课时间,我解释不清我
现在这里的原因,也不知
他会怎么想。
那一刻,我将会是什么姿态,什么表?
当我从这里去的时候,窗边正发呆的同学们,会看到我坠落的模样吗?
“你就是那个年级第一?江示舟?”
【当我们摆脱了这一朽腐的
以后,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要
些什么梦?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
不然,迟早哪天,她也一定会被我给活活气死吧。
然而他的一句话,就证明
他已看穿了我的意图。
你愿意生吗?你愿意来这个世界走一遭吗?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愿,我是被生生抛
这个世界的。
如果妈妈没有嫁给那个人,不就也不存在哥哥和我了吗?
自私自利、自我中心、冷血无。我从未料到,有人会这么劝说别人不要轻生。
最让我耻辱的是,我开始庆幸妈妈死了。
这一切,是不是冥冥之中都已经注定好了?
我见他起朝我走来,他的个
比一般的同龄男生要
小半个
。我忽然想起,我好像曾在放学经过篮球场的路上,不经意地瞥见过这个人几次。
如今站在这里,往,是不是也是我逃脱不了的宿命?
我发现我什么也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妈妈被杀,控制不了上我哥,更控制不了他以后与其他女生坠
河,步
全新的、没有我在
的生活。我甚至不能控制自己什么时候死,除了自杀。若要追
溯源,从“
生”这件事起,我的人生就是失控的。
但如果妈妈没有死的话,我还会上哥哥吗?
我跌落在地面上的时候,旁边会有人吗?
“我劝你最好别。”
我的脖会折断吗,骨
会刺破
肤吗,我的血和脑浆会溅满四周的地面吗,会有人因为看到我的死状而从此睡不着觉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
意识地往声音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在天台的另一侧,有个男生靠坐在那里。
我跟他不熟,所以不想产生太多神交
。他也没盯着我看,只是仰
对于陌生学生知我名字这件事,我倒习以为常,因为我的照片和姓名以前总是挂在年级荣誉榜最醒目的位置。不过那也只是以前。
他走到我旁边,示意我一同坐。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照
了。
【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被轻蔑的
的惨痛和费尽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
,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
我当时万分谢的是,他给我名字的前缀,至少还保留了我最后一丝尊严。我已经不希望自己的名字再与“丧母”这个关键词捆绑在一起了。
那时的我趴在天台的女墙上,踮着脚尖,似无意识地往外探。仅需一步,我就可以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该反驳吗,该掩饰吗,还是该直接转走人?
那时我的潜意识里,大概还是舍不得这个世界的。所以我停在原地,等着他给我一个活去的理由。
真的到了与死亡仅一步之遥的时刻,我的脑却思绪万千。
当时的我并不认识那个男生,所以接不上他的搭讪。
所以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追求我希求的事吗?那如果我希求的事
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得到的,不希望的事
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的,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明明什么也掌控不了。
如果妈妈当初没有嫁给那个人,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因为思母心切吗,是因为而不得吗,是因为万念俱灰吗,我说不清楚。我只记得,最后主宰我
心世界的,是一片寒彻骨髓的冰冷。
这番话让我瞠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