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以前的我……是个很无聊又平庸的人。我好像没有什么好，也不喜竞争，更没有你聪明伶俐。很多时候，我真的不知我存在的意义和目的到底是什么。像所有人一样生，读书，考试，找工作，成家，还房贷，养孩，然后退休，躺在病床上直到死亡，这样的日好像一就能望得到，我不明白有什么值得继续过去的。但我甚至连死的望也不那么烈，因为我觉得它和活着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我唯一一次想死，就是在接到妈妈过世消息的时候。那时我觉得，我好像终于有借了，我可以名正言顺地结束掉这种无聊的生活了。

        说到这里，他原本温柔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可是那时你抱住了我。我觉到了你的温和心，觉到了你的泪和痛苦，觉到了你鲜活的生命。我不知该怎么安你，只知我想让你继续活去，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我也不想再说什么表达歉意和诚意的话了，一用都没有……我只想说，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弱小的孩了。你聪明、勇敢、，你很大，你有足以保护自己的力量，你会让所有意图伤害你的人付惨重的代价。没有人可以随便伤害你，包括我。

        在这般动摇的心境，江示舟沉默着，听他继续说去。

        “后来我总算找到了……在每次你泪的时候，在每次给你准备饭菜的时候，在每次夜里醒来看到你在我床边的时候，在每次拿到奖学金给你买礼的时候……我好像终于找到了我生活的意义。我看着你一天天长，一天天活跃起来，每一个平凡的日好像都变得值得期待。

穷凶极恶之人的前提，她又有什么理由和立场，怀疑江启年就会是那样的人？

        “可是，已经铸的错，我永远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把它扭转。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能还是会一样的选择。这或许是我目前为止的人生里过最勇敢和幸福的决定，我可以为此歉，但我不会后悔。

        “只要你想，你可以用你袋里的那把钥匙，扎我的膛，太阳，或者睛，随你喜。”

        “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和责任……是你让我学会成为更好的人。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这温暾的长篇剖白似乎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阶段。看着她的神心事被戳破的局促不安，江启年只是笑了笑，以已然发涩的嗓音继续说。

        “我总是一厢愿地以为可以改变和治愈一切，事实却告诉我好像并不是这样……我直到今天才意识到，即便已经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却还是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我甚至在想，当初我是不是就不应该跨过那条界限，如果我当初不那么自私，而是一直安守哥哥的本分，你现在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恐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