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中杀意无穷，却只能一字一句咬牙:“我肚里的，当、然、是我和师傅的孩，不是其他的。”

        “哎呀！”丹阳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拍拍脑袋，“爷我真是兴坏了，明个儿就是我们孩诞辰的庆礼，你如今也有三四个月孕了，到了明日得有五六个月，倒时候更显怀了，大着肚走也走不动，不过别担心，师傅我会牵着你走的。”

        “娃啊，再说你这肚是那什么劳卜结石祸害的，我就把你白师妹打成肉汤给你补，等她的骨挫成粉搅你肚里，你胃里的石会掉它长大不？”他似乎被自己逗乐了，伸手把李火旺发上沾的厚土灰掸走，如此漫不经心。

        这个幻觉的世界，也非全然是诡异和仇恨，依旧有对他好的人存在。

        说完他从怀里掏一串铁链，看起来是项圈的制式，随手丢给白灵淼，厚重的铁落到她手里差把这瘦弱的白化病给摔了，丹阳半是玩笑地训斥她不够稳重，结果就看到女弟哆哆嗦嗦跪，他自觉无趣，转看玄阳。

旺瞟了一自己的肚，果然，又涨大了。

        李火旺本想像以往那样无视丹阳的疯言疯语，但丹阳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心不在焉地说起李火旺否认孕育的场。

        李火旺被他看得呕意更盛，想说还不是因为遇到你这么个恶心癞，但还是勉力提拉嘴角，挤一个难看的笑容，说自己有病在。

        李火旺咬破自己的唇，闻着鼻的血腥味总算把再次翻涌的呕意咽了去。他跟白灵淼说快去睡觉吧。

        “白师妹，不用再我了。”

        白灵淼随手走额间的汗，把布巾拿去清洗，微笑着说没事。

        因此，哪怕是为了这些人，他也一定要杀了丹阳。只有丹阳死去，所有人非人非鬼的畜生生活才能够终结。

        他呕来的一地黄疸散发着恶臭，小他好几岁的白灵淼还要收拾他的烂摊，这让要惯了的他很难接受。

        真丑。偏偏那癞嘴里还喋喋不休，“娃啊，你这可不是病，你是上怀着师傅的一块肉。”

        他难得纡尊降贵地蹲来，平视被锁链扯住只能靠墙坐着的李火旺，看向徒弟重深厚的黑圈上布满的红血丝，问玄阳怎么昨晚没休息好。

        “娃啊，你有孕，脾气大是很正常的事，爷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丹阳来得不巧，李火旺刚吃完早饭还在吐，呕的秽溅到锦面的鞋底，丹阳往李火旺背上看了一，后面还是随便蹭蹭地面就算了。

        你他妈敢？他没说完，就看见白灵淼面戚戚地看他，差脱而的话被压回，嚼烂肚里。

        谁料丹阳却直接伸手摸向他的腹，掌心直接覆盖在他的肚上，好似一秒就要一掌将它拍烂。

        玄阳着个大肚瞪他，像是猪栏待产的母猪，踹一脚就呣呜一声，神再凌厉，也只是早就被驯化的烈，让他想起当年被自己生剖了肚

        “师傅我只是来看看玄阳。”他满面红光，显然心不错，“吐一地了？不愧是爷的种，闹得真有活力。”

        李火旺的脚都被惊得绷直，铁制的镣铐交互碰撞发清脆的声响，丹阳抬起的手掌却只是轻轻抚，在那鼓起的圆肚上亲昵地抚摸着，笑得癞挤盖住五官，像一块臃的猪肉。

        他断断续续地吐了一晚，孙琴一直在他边照顾他，医生说这反胃也太严重了，让他挂了两个小时的盐。

        丹阳却只是轻抚他的脑袋，像在安一条狗，和气地说:

        “可你不睡，妈怎么睡得着？”孙琴回答。

        李火旺却被这癞的话吓了一，心突起的怒意让他无法控制自己，“你他……”

        吊盐的时候他望向空中，粝的羊布在脸上的刺痛让他看清前的人影。

        他看见白灵淼给李火旺拭的动作都停了来，摆了摆手让她继续。

        丹阳是在威胁他承认，李火旺撇向丹阳残留呕吐的鞋面，只是觉得可笑，既然生杀予夺的大权都在其手里，他一句是与不是又有何系。

        五

        “白师妹……”他叹了一声，“淼淼，今天，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