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狠狠踹到他上，“老他妈的没把你打死算你幸运！”

        说罢，急急冲店门，冒着雨去找车，狂奔到学校。他想冲学校大门，可在门被几个保安拦住。他没办法，将车停在路边，等着学校晚自习。

        晚上八，方小璐正在家看书，忽然接到一条短信，是袁知的。

        “来学校门吧，我妥协，游戏停止，我想见你。”

        方小璐将手机扔到一边，可接来，一条又一条，言辞恳切，条条述说着自己的心意，条条都在忏悔所作所为。

        方小璐被短信轰炸得心神不宁，也许是袁知的语言有某种力，方小璐的心渐渐了来。她不知该不该去，也许为了她，他真的会变，也许，这只是他一贯的手段，以退为。

        方小璐烦躁地在纸上乱画，最后决定交给上天。她在纸上划了一线，闭上睛将纸转了几圈，又拿起笔戳在上面。

        在纸的左侧，这边写着：赴约。

        方小璐从衣柜里翻上辈自己的衣服，普通的短袖短，带上钥匙给袁知回了消息：我发了。

        方辙铭不知今天能不能等到袁知，若等会儿了晚自习，他混在人群中，这么黑的天，会不会错过。可他执拗地不肯离开，现在心憋着一气，此时若回家，他不知会不会伤及女儿。

        正想着，忽然他看到，一个人影从校门走了来。他睛，仔细辨认，没错，是袁知，那副镜他忘不了，他想把那镜砸了，看看他一副人模狗样的外表到底藏着怎样的肮脏。

        袁知慢慢走到校门旁边的阴影里，整个周末，他昏昏沉沉地醉倒在书房，这次真的输了，睁闭，好像方小璐一直在他边，那双让他看不透的睛着，摄人心魄。校长来过电话，阙局来过电话，找他要人。趁着醉意，他把他们骂了回去。

        局长拿他的私人教育机构注册公司威胁他，他摇冷笑，一张张证据摆在桌上，又拍了来。照片发到阙局手机上时，他正折磨着一个女孩儿。看到证据那一刻，他浑战栗，这个圈彼此交联，人人相护，袁知这个意思是，大不了玉石俱焚。他不敢再说什么。袁知却没有一丝轻松的觉。如果不能把方小璐放在自己边，她随时有可能被阙局使什么手段，从此在人间消失。

        袁知没注意，路对面走来一个男人，待他抬时，镜已经被打掉了。

        “我你大爷的！”方辙铭膝盖上袁知小腹，死死把他压在地上，又是一拳。

        “你个畜生！敢他妈动我丫！”他拽着袁知领把他上半拉起来，“烂鸡巴玩意儿，当着老师居然他妈的猪狗烂事儿！老他妈的今天不把你那打烂，就他妈不姓方！”

        他抡起拳就要砸向袁知，突然一声两人都熟悉的女声在他背后响起。

        “爸，住手！”

        方辙铭一愣，袁知趁势将他推开，方辙铭还要去拉他，却被方小璐挡在中间。

        “小璐！”方辙铭怒吼，“是他，爸都知了，就是他！”

        “宝贝儿你别怕，站到爸爸后，爸今天就把他欺负你的那东西撅了，让你当气球踩。”

        阴影穿着白T的方小璐好像半透明的虚影，她苍白的脸上五官如霜一般冷漠。

        “我告诉过你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刚刚雨霁的夏夜，愈加闷，可方辙铭却觉女儿的字字句句似乎凝着白气，冰晶在父女二人间冻一堵透明的墙，将他拒之她的心门之外。

        “小璐……”他的话没了刚刚的底气，“你别怕，他威胁不到你了。”

        方小璐冷笑一声：“怕？怕他？”她慢慢转瞥了一袁知，“他这么个乱发的畜生，有什么可怕的。”

        袁知看到她的睛似乎蒙上了一层灰，不止方辙铭到了寒霜，袁知更觉寒意从尾椎一节节爬上颅。她只有一臂的距离，却似乎遥不可及。

        “他只是陪我玩了一场你不愿陪我玩的游戏。”她转过扫了一方辙铭，接着自顾自向着路对面停车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