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终成眷属的，就会有凄凄惨惨的。这世上只有瘟疫才是公平的。”大将军止评价。

        “哈――哈――”将军的腔里飘醉醺醺的刺鼻味，差儿把佐助熏哭，“我们的小兄弟太好奇了！好吧，你凭借这好奇心，在学校总是领先于人，但这个问题可不是学校能帮你解决的。”

        止蹲坐在火炉边，双手麻木地往里面添加燥的木柴。星像踢踏舞一样落在木柴上，火光在这位年轻将军的脸上摇晃，仿佛是十多把火淬过的红镰刀均匀地举了起来。

大将军止。

        托了止的福，小佐助是越来越糊涂了。唉，你们这些复杂的、多灾多难的、被恐怖的生活所击败的大人们啊！你们的麦地是黑的，命运也是黑的。

        在为四个孩烧饭的枯燥岁月里，宇智波泉的样貌越来越枯黄，她分明只比佐助大四岁，那双黑睛里透来的疲惫却像是比佐助老四十年。她的材不像少女，当她搬着家里那张只到小一半的矮木椅，坐在炕边时，腰背已经明显佝偻如芦苇。即使连夜把最好看的旧围裙洗来，把沾着炭味的衣角卷起来，在裙上时兴的镂空白格，也无法再装饰她那一由苦难雕刻来的僵的线条，那里面可没有柔如鹅绒的脂肪。她的歌声越来越无力，被早夭的锤炼来的野似的嗓门里，从没有过幸福。生活曾对她微笑过，可这世间有些微笑是比泪更惨的。

        佐助的疑题始终还是没有得到解答，泉也不敢再让佐助帮自己捎去问候。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再于山谷间放歌，只是沉默着注视着遥远的前方。于是，她的唱功退步了，歌也再没有得到回――可那又如何呢？木叶村的人民始终还要继续生活去，不会因为泉的故事而终止不前。无论正在经历着什么，所有人都要生活去。

        于是，继那复杂的光荣之问后，佐助的小脑瓜里又多了新的疑题：止哥哥，什么是？

        窗外，林鸱鸟的啼鸣不断轰响着，千千的晚星依然静悄悄。

        止的双里一直装着两团怜悯的火：“这注定是一场悲剧。她恋着你的哥哥，就像坦塔罗斯恋着前来为他解渴的天使一样。可是你的哥哥却并不恋她。她必须嫁给陌生的男人。一旦嫁了去，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泉啊，还有世间所有如同泉一样的人，无数个未来可能会变成泉的人，你们啊！你们原本都是最杰的歌手，为何总是突然在某一天突然愁眉苦脸，停止歌唱？为何总是余生独自伫立在山谷间默默无语？可别突然放你们那凄凉的声音！

        今宵今夜，木叶村的人们一如往常，沉不可知的梦乡，准备迎接不可知的明天。人们的生活还在继续着，木叶，这位哺育过、埋葬过无数代土生土长的男女的母亲啊！也绝不会停止耕作与传。

        “佐助，这注定是一场悲剧。”他故作成熟地重复，“你要知，上千年以来，老祖宗们创造了两套德标准，一套作用于大众，一套作用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