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谢婉凝叹气，手指划着酒杯边沿，“还不是我那个护卫......”

。”林瑾浮现谢婉凝从未见过的怒容，“他们迫村中青壮加队伍、大肆劫掠村中财，村里人奋起抵抗，可最后还是......我们家只有我逃来。”

        林瑾的闭上睛，剧烈起伏着。他从不刻意回想，没想到这些记忆从未被淡忘，冲天的火光、母亲“好好活去”的遗愿，一切都清晰地宛如昨日之事。林瑾声音哀切，谢婉凝听得心颤，忍不住去握他的手。这次林瑾并未挣开，他平定澎湃心绪，继续回忆：“那天之后我便成了哑巴。从村中逃来后，我在各个村镇间奔波，破庙、街角，什么地方我都待过，我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总是害怕那些乱贼追上来。有时找不到活计，只能靠乞讨过活。

        “婉凝，你上哪去？”李云襄拉住她问。

        “哎呦，我们婉凝也到了为男人伤神的年龄！”妹们眉目舒展，一个个双发亮，无声促她继续说去，“那家伙跟个闷葫芦似的，木讷得很！我装睡想让他抱我回房，他却叫醒我说在亭里睡容易着凉！”谢婉凝越说越来气，“还有上次，我和他说了小和近侍私奔的故事，他说这样对不起父母养育之恩，还说我没必要为之事伤神，以后自会遇见如意郎君！这呆瓜真是气煞我！”

        “婉凝，婉凝？”有人在叫她，是沈岚。

        说者生气，听者却笑得东倒西歪，谢婉凝愤愤灌几杯桂花酿，听沈岚好言劝：“你呀，也别耍这些小手段，男哪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照我说呀，你直接随我们上南风巷去，等你来再激他几句，他若是心里装着你，再有定力也是要变脸的！”见谢婉凝还有些迟疑，沈岚又：“你都及笈一年有余，男女之事也该懂些！不然真到了时候怯，传去岂不让人笑话？”

        “不，您给了我求生的希望。您决定收留我的时候，属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我到胥城时已经四天没吃饭，饿昏了竟去偷饼吃，被店家痛打一顿，丢在店外。”

        “那时属还以为您不会理睬，心想着就这样死在路边，去了地与父母团聚，倒也不赖。”

        “看来倒是我没能让你如愿。”

        谢婉凝几杯酒肚，脑袋里晕乎乎，竟同意了沈岚的提议，跟妹们一去南风馆赏玩。门时林瑾要来扶她，谢婉凝却甩开他的手，大着宣布自己要去南风巷，拉着朋友就往外走，丝毫不理会林瑾脸。

        喝了酒如同飘在云上，谢婉凝觉得脚虚浮，不知是怎么到的南风巷。店外站着揽客的男倌个个极，有些捈着脂粉，上香气直往她鼻里钻。婉凝被朋友带其中一家，立刻有男倌簇拥上来，亲亲挽着她的手上了雅座。众人赏舞饮酒，席间李云襄凑过来低声，你那个护卫倒是俊秀，你居然还没碰过他？

        谢婉凝早对她狎玩男的喜好早有所耳闻，当便有些好奇，李云襄见她并不排斥，继续：“婉凝你有所不知，赏玩男可比在他们承有趣许多！”说着便将那女上男的妙与技巧如竹筒倒豆似地统统倒与她。谢婉凝听着面红耳，燥，像是有火往脑袋里蹿，恨不得当场实践一番。她看着那些男倌，却怎得都不满意：这个腰肢太细，不如阿瑾抱起来舒服，那个腔调绵，声音不如阿瑾好听。思来想去脑袋里都是阿瑾，谢婉凝腾一站起，倒是吓了李云襄一。

        “然后就盯上了我手里的饼？”谢婉凝问。

        “妹们好不容易聚一次，你却这么心不在焉的。可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沈岚搂住她肩膀亲昵地询问，旁边几个妹也纷纷附和。

        “哦，这样。”云襄端详着她脸，心敞亮，挥手吩咐小倌拿来一个木盒，神神秘秘地交到她手上，“里

        “没想到阿瑾会这样想。”谢婉凝笑起来，林瑾后知后觉，张为自己骨的表白辩解，谢婉凝却伸指在他唇上，“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阿瑾，你不用再一个人痛苦了。”

        “我、我要回家。”

        林瑾愣愣地注视谢婉凝认真的脸，与一年前初遇她时的模样重叠在一起。他终于清楚地知，自己每每面对三小时心中汹涌的早已比忠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