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叫他看，用没有沾血的右手摸着傅翎的脸。

        他的白大褂从来都是洁白整洁的，可现在全都是被溅的血迹，看着目惊心，她快速寻找着伤，最后终于确定他没有事，上对他说，“不用我，你快去救他们吧！救小谢医生！”

        她回过去看，小谢倚墙坐在地上，衣服都红透了，意识还算清醒，他对上澄云担忧的目光，对她一个虚弱的笑容。

        事的发生不过短短几分钟，在其中的人却经历了生死来回，傅翎来不及想太多，迅速和各科室赶来支援的医生一起抢救小谢和受伤的同事们，他吩咐实习医生帮忙理澄云的伤，上赶去了手术室。

        医生护士们匆匆跑着，所有人都紧急状态，包扎救治维持秩序，场面逐渐被控制住，警察赶来后把那个失去意识的行凶男人拷在了单独的病房里，开始记录案询问目击者。

        实习医生帮澄云清理了胳膊上的伤，夹一玻璃残渣，消毒过后给她行了包扎，因为伤扎的有深，保险起见又打了一针破伤风。

        理伤很疼，但是也不那么疼，因为保护了想要保护的人，心甘愿。

        澄云默默坐在那里，打完针以后对实习医生说了句，“谢谢。”

        实习医生忙说，“是我们要谢谢你。那么危险还冲上去，如果不是你手，小谢医生可能就……”

        他没有再说去，表有些后怕。

        ……

        凌乱狼藉的大厅正在慢慢恢复正常，完笔录后，澄云撑着走到手术室外面，坐在长椅上等着傅翎来。

        她看不见傅翎，但是知他在里面，他很安全。

        这就很好。太好了。

        午五，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小谢躺在病床上被推了来，傅翎也满疲惫的走了来。

        太阳要落去了，天空是一片温柔的金橙，傅翎看到澄云坐在长椅上睡着了，她睡的不安稳，还在蹙着眉，左边胳膊上包着纱布，胡乱披着外套。

        他伸手给她把衣服好，没想到她很快醒了，“哥哥。”

        傅翎摸了摸她发，有许多话在嘴边，最后只是问她，“还疼吗？”

        他的妹妹，总是中泪声音轻的，像一只小鹿跟着自己。就是这样的妹妹，却飞奔着挡在自己前面，勇敢到叫人害怕。

        孤注一掷的决绝，拼尽全力手，近乎疯狂又准。

        她捧着他的脸，那一刻凄然的神，叫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只剩她和自己了，她那样的看着他，反复确认伤，他的心中像是山崩海啸，又像是小船轻轻摇晃，被瞬间爆发的岩浆紧紧裹住，柔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