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默认了晚上是属于她的活动时间，而在白天，风间郁常常满怀好奇地浮在浅表意识上观看这个世界无比新奇的一切，看他理不算太多的事务，应付好战族的挑衅。

        大多数时候，梅勒斯会喝药将她回去，另一些时候，他容忍了她的存在，允许她和他一起读同一本有趣的游记，并谈论曾经的见闻。甚至在很偶尔的时候，他会教她传送阵的控，力的运转，术法的妙使用。

        他也不是没有后悔的时候。

        尤其是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最的雪山上的时候。

        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冷绿的不知名树种星星分布在大片白茫茫的雪地上，一间隔规律的脚印从山蔓延到他脚。这是风间郁走过的路。

        “你不冷吗？”

        “没觉啊！”风间郁兴致地说：“你的法袍刻了那么多阵法呢。”

        “……回去吧。”他说。

        风间郁满怀期待地说：“待几天吧――我在游记里看到，这里有霜风巨龙没呢，巨龙！”

        “那本游记是长生种一百年前写的。”

        霜风巨龙停驻的地方会起能够冰冻灵魂的寒风，肉上的寒冷对族影响不大，灵魂的冷冽却对所有的外来者一视同仁。这座雪山是巨龙们十几代以来的巢，然而正因如此，来寻龙或屠龙的勇士越来越多，这一代的霜风巨龙已经离开许久。

        她的灵魂健康而韧，受不到灵魂之寒的余威。

        可是他的灵魂早就在无数次来源于外界或自己的摧残中腐朽，无力阻挡寒风狡猾地穿梭在灵魂的罅隙当中。

        梅勒斯拽了拽法袍的兜帽，让帽沿垂到巴，双手也全拢到袖里，最大程度地遮住他每一寸在外的肤。

        这样并不能阻挡冻彻灵魂的寒冷，只是聊胜于无地少受一山巅的风。

        “所以这里有龙吗？”

        “没有。”

        “哦。”她失望地说：“我还想试试看能不能骑龙呢。”

        梅勒斯把自己裹紧，避开来风的方向，风雪扑簌簌地打在兜帽上：“大的种族都是很骄傲的，不可能容忍弱小的生爬上自己的后背。”

        她不说话。

        于是梅勒斯问她：“为什么要来找霜风巨龙？”

        “我想飞。”她伸一只手向上托举，仿佛想要摸显得纯澈而无比净的天空。

        “我记得我带你飞过。”

        他指的是从他少年时的故居返回的那一次。

        “黑雾和实又不一样，而且龙有很大的翅膀――”

        来自科技侧世界的风间郁仍然对于躯巨大的生有着额外的遐想与期待，而龙族是公认的躯最庞大的种族。

        梅勒斯确认：“你只是想看巨大的翅膀？”

        风间郁想了想，也不能说有错，便痛快地应了一声“是”。

        梅勒斯静立在山巅，倏然间，“哗啦”一声张开了一双巨大的黑翅膀，铭刻自适应法阵的昂贵法袍适时裂开两对应的隙，以供翼能从背后穿过。

        那翅膀完全展开之后，主足有十数米。主由纤细却的骨架构建而成，间隙覆盖着薄膜一般的肉，正随着呼的节律缓缓起伏。仔细看去，骨架的首尾都有狰狞的骨刺，大约曾无数次贯穿敌人的膛，尖端已经被染上了一抹隐约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