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冉了，小脸微红。

        钟冉听得百无聊赖，很想打断他，却又怕打断了他之后这里陷更加尴尬的沉默。她四张望，期盼哥哥或是阿敬能来救她，但很明显这片宴会厅外的小庭院得了钟老爷的吩咐，没有任何人能接近。她被困在这里，听着廖彦修在酒作用越来越语无次的絮叨，越来越昏，也越来越。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再一次看了看桌上的茶，求助般地拉住廖彦修的手腕。

        尤其是……跟一个心智不全，智商低，生活不能自理的小。

        廖彦修也很尴尬。他只知自己奉命来相亲，却没想到相亲对象长得这么漂亮。他结结巴巴，突然觉自己不会说话，又想起沉默不语显得很没有风度，思索良久终于挤一句巴巴的问候：“钟小，听说您上就要上大学了。”

        “别、别说了……”她凑近，本能地依恋廖彦修膛位置传来的腾腾的温。她站不稳，只觉得靠着他就心安、就稳。她整个人凑了上去，摸索着贴上廖彦修的，又嫌他聒噪，于是用自己的小嘴，堵住了他的唇。

        钟冉摇了摇，老老实实地说：“我不知。我有笨，学什么都不行。”

        钟冉的缺陷不是什么秘密。对于那些排着队试图求娶钟冉的人来说，她这缺陷实在不算什么――比起钟家能够提供的增益，不过是在家里养一个吉祥，好吃好喝供养着，再照钟家的规矩伺候好这位大小就是，是再划算也没有的投资。廖家老太和钟老爷也都持有这样的想法。两位老人把小辈行凑到一起，不由分说地是要他们“好好聊聊”。

        钟冉穿着圆弧形裙褶的泡泡裙，致得像个洋娃娃。她忽闪着大睛，怯生生地看着前的青年，不明白为什么爷爷要支走哥哥和阿敬，要她跟陌生人单独相。

        从生到现在二十一年的时间里，他从来没想过谈恋的事，甚至不怎么跟女孩说话。他只天运行那种壮阔瑰丽的规律，它们恒定、稳固，永不动摇。

        廖彦修有了酒撑腰，话也多了起来：“慢慢来，总能学会的。我们实验室最近在研究洛希极限，我一开始也不懂……”

        他不会跟女孩聊天，特别是钟冉这种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他努力说一些自己擅长的话题，拼了命把钟爷爷和廖规定的相亲时间混过去。他睁睁看着钟冉因为听见深的天文学知识打了个大大的、不加掩饰的哈欠，心中更加确定这绝不是他要找的结婚对象。

那个研究院里，画一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能有什么路？公司不要了？廖家不要了？钟家动动手指，我们廖家的地基都要松几层！攀上钟家大小，对廖家只有好没有坏！”廖老太拄着拐杖，一边往宴会厅走，一边气吁吁地教育孙，“你任了这么多年，也该为廖家想想！这份家业总不能断在你手上。”

        与婚姻，既不理，也不稳固，有太多未知，他不想碰。

        他要找的人，一定能跟他共鸣、跟他同样天运行的规律。

        能在名媛圈里屹立不倒数十年的廖老太，一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廖彦修没再辩解，只是打心里不认可这种联合的无婚姻。

        说第一句话已经耗光了廖彦修的全勇气。庭院里陷一阵尴尬的沉默，钟冉更慌乱地转过，胡乱地用小叉吃着盘里的提拉米苏，又抱着杯喝茶。廖彦修咕嘟咕嘟喝了一整杯长岛冰茶，壮着胆又问：“钟小学什么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