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的廷礼仪算是得十分标准了，叫人挑不错。

        “不过小小一个昭训，”班馥笑了笑，“劳成王殿还记得，在此谢过。”

        他去查探了一番盐税之事，回自然要写折将事展和结果汇报一二，可他最不耐烦写这些，这会儿赶着，也是为了能躲一时是一时。

        班馥客客气气地谢过他，也伸手取了一块心小咬着，却没有平日吃到好吃的那副兴的模样。

        元君白望着她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微微蹙眉，淡了神，转问泰安：“她突然发什么脾气，孤说错什么了？”

        班馥遥遥向他行了一礼，见他招手，让她过去，便走过去，随他殿。

        “多谢殿。”

        在透亮的日光，如墨长发垂落在纤细的腰间，随风轻舞，她的目光清亮，浑上见不到一般闺阁女的弱，自有一种洒脱不羁的况味。

        班馥了殿门，正巧碰上一个风风火火往殿冲的影。

        元君白抿了茶，问他：“说罢，此番去，差事办得如何了？”

然往右侧廊转望去，却见那里远远站着一个丽人。

        “今日上课平静无波，姜嬷嬷甚是满意，就早早打发我们回来了。”班馥说，“此刻，应是正和邓总在院中闲话叙旧。”

        元君白将糕往她面前推了推：“试试看，膳房里新的花样。”

        成王笑着摆了摆手，他对她的印象可不是一般深刻。

        桌上的心被成王吃了个净，他满意地赞：“这心不错，叫人再给我一份，我带回去。”

        两人目光对上，班馥大大方方向她行了一礼，沈拂菱脸上也带着微笑，回以一礼。

        他把双手交叠，垫在桌上，佯装哐哐磕：“您饶了弟弟罢，弟弟再也不敢提了。”

        他还想攀谈两句，班馥却又向他行了一礼：“成王殿风尘仆仆而归，定还有急事需与殿商议，妾就不在此叨扰了，告退。”

        班馥向他礼行：“见过成王殿。”

        她行云地站起，行礼，躬退了两步，转离开。

        “笙笙，怎么了？快走罢。”侯夫人回叫她。

        笙笙？听起来像是她的闺阁小名。

        班馥坐到他对面。

        元君白抿了一茶，视线从她脸上过，慢声说：“你这个表，我可没有看来，你是来谢我的。”

        泰安赔笑，心里叫苦，什么都不敢说。

        成王说了声好，笑着转殿，看到的就是一向神无波的太殿，眉不是眉，睛不是睛，正冷着脸坐在桌前。

        听元君白一提，哀叹一声：“二哥，饶了我行不行！我都快痛死了，一回来就赶着到你这儿报到，不就是怕你心急吗？宽容两日，宽容两日，啊？”

        正是近日被擢升为昭训的鄞国女。

        他们开始探讨公事，等谈完，已过去半个时辰。

        班馥骤然回想起来，在静端皇后旧居“泠殿”外，元君白曾经眉温柔地把玩过一个玉笛，那玉笛尾似乎也篆刻了一个“笙”字。

        她思绪纷乱地收回目光，转眸见到殿门，男人负手而立，笑望着她：“今日这么早课了？”

        元君白看了这个心倒是又想起了之前的事。

        成王矮坐，笑得睛都不见隙。

        人亭亭而立，雪肤玉貌。

        泰安将未来得及用的心放，又赶紧将之前招待沈家母女的茶盏收走，又给她换了新的。

        听到女的嗓音，他突然刹住脚步，回叫住她：“欸，是你啊，许久未见，还未恭喜你擢升呢。”

        说不清是恼羞成怒还是带有其他复杂的心绪，她只觉被人骤然掀了努力维持的面。

        场之事，能有此等风姿的女有多少？能破了他二哥坐怀不乱的戒，一遭松愿意纳妾的女，天独她一个。

        “幸不辱命。”成王收了嬉笑之，低声说，“如二哥所料，这里猫腻不少。”

        班馥的目光就跟着泰安叮叮当当收拾的动作晃动，中：“我今日过来，是来多谢殿的。多谢殿让邓总过去为我打，否则今日在姜嬷嬷，我没有将《女戒》罚抄完，定又会惹她不快。”她说完，抬眸看了一他，笑了一。

        “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来了，竟还有人能惹太爷生气？”

        班馥咀嚼的动作顿了一，将咬了一糕放在面前的小碟里，抬看他，脸上绽一笑：“殿这是何意？我又没有凶神恶煞。”

        “是，母亲。”沈拂菱跟了上去，影渐渐消失在门外。

        班馥保持着微笑，了：“既然殿嫌我笑得不好看，那我就不在这里碍殿的了。殿理公务罢，妾告退。”

        *

        元君白放茶盏，盯着她看：“笑肉不笑，比凶神恶煞还要可怕些。”

        元君白嗯了一声，看了一她低垂的眉。

        元君白淡淡瞥他一：“折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