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心只随意看了一顾定泽，没有再多看他，现在顾定泽无论如何，其实都同她无甚关系。

        “程小，我要为之前的事歉，”顾定泽认真说，“虽然我知你不需要这个歉，但我还是必须同你歉。”

        原来顾定泽也会有正常人的吗？

        顾定泽深深看着程意心，即便有金丝框镜阻挡，他目光里的绪也直白地展在了程意心面前。

        即便平静如程意心，也不由有些震惊了。

        他想念她。

        可是对于现在的程意心来说，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她不需要顾定泽的任何了。

        错过了，的人就永远不会回来。

        “原本他们还能维持稳定，最近这几个月却状况频发，我这边虽然是持占比过半，可他们两家也拥有投票席位。”

        这个认识清晰无比，也让程意心惊讶。

        顾定泽说起工作，就显得正常多了，恢复了往日的总裁模样。

        顾定泽忽然觉得很冷。

        因为消瘦和年龄渐长，他上的气质越发凌厉，整个人有一种锋芒毕的威慑。可能因为如此，他自己上了金丝框睛，这样一来，他上倒是增添了几分儒雅气质。

        咖啡店明明很温，炉里烧着雪松木柴，可他还是觉得手脚冰冷，那是一种能从心底深散发来的寒冷。

        顾定泽深深看着她，目光里有着说不清的厚绪。

        很克制，很冷静。

        她在程氏拥有的18%份，看起来很多，但权价值跟鼎羿集团本就没法比。

        程意心看了一腕表，抬眸看向顾定泽，问：“顾先生，你有事直说好了，我很忙。”

        但这样的疼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算是家常便饭，所以他依旧可以维持着面风度，如同一个正常人那般坐在程意心面前。

        但他却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把目光垂落在了自己交握的手上。

        学习和努力确实能改变一个人，现在的程意心确实也想不到，她会为了画画熬夜，会为了改动一个细节而全重来。

        “顾先生，既然你知我不需要你的歉，为什么还要不远万里过来柏林，非要在大雪天同我说这样一句话？”

        无论是还是恨，在时过境迁之后，一切化为乌有。

        程意心。

        这话听起来有些绕，但程意心却听懂了。

        程意心看向顾定泽，仿佛深潭湖，平静无波。

        怀孕一直到生产的这个过程里，她一直都努力学习，努力自己的绘画技巧，所以没有所谓的一孕傻三年的状况，反而比以前还要清明冷静。

        相比激烈的绪，冷漠才是最大的伤。

        顾定泽似乎没看到程意心的惊讶，他自顾自说去：“程小，爷爷手里还有一分权，他想转让一分给你，不多，只有2%，希望你不嫌弃。”

        程意心认真听顾定泽说话，不明白这事同她有什么关系。

        他说话比以前要慢，语气也带了不少，不再跟过去那般平铺直述。

        跟方才街上的失态相比，顾定泽已经冷静理智许多，虽然跟以前还是有些不同，但他也还是那个他。

顾定泽比以前要瘦了许多。

        “顾先生，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

        顾定泽认真看向程意心，努力压心中的忐忑，把自己早就推敲了几百遍的话语一字一顿说。

        “这对我，对鼎羿集团可能会不利。”

        爷爷告诉他，人是不能气馁的。

        顾定泽又觉得心疼了。

        程意心看到他不自觉推了一镜，深气，才缓缓开。

        放弃了，想要的东西就永远得不到。

        那些凌厉就都被遮挡在镜框之了。

        这是以前的她不曾有过的。

        作者有话说：

        “现在因为集团变动，我这边需要增加持人投票，所以我同爷爷商量之后，想要把欠你的权补偿给你。”

        顾定泽深气，认真看向她：“程小，这一年鼎羿集团有数项人事变动，这个你离职之前应该知，有两名东对我的决策是不满意的。”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他忽然意识到，他再也不能引起程意心的绪波动了。

        程意心的反问也是平静的。

        这个过程其实并不容易，但顾定泽觉得自己已经迈了一个门槛，走一个阶段。

        鼎羿集团是什么样的跨国公司，程意心在鼎羿上过班，自然知程氏是没办法比的。

        “程小，当年离婚的时候，因为匆忙，没有行权转让和分割，对你是非常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