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的輪廓模糊，卻已然看得未來的，並沒有太多那平凡母親的影。

        他素來喜靜，但今晚，他想把其他兒女們叫回來，全家吃個團圓飯，也看看那些白白胖胖的孫們，讓小娃兒的童言童語驅散心中淡淡的惆悵。

        「謝王爺......」

        「回王爺，頂嘴是常有的，但後兩者卻不曾。」董氏回答。

        「既是本王的嗣，你可想回來王府？」端王直接破題。

這小男嬰更像他。

        「去吧。」他點點頭。

        董氏母離去，端王派人跟著。

        青年神桀驁不馴，連頭也沒點一。

        他要秦嬤嬤帶著那母倆遠走飛，這是他對他們最好的庇佑，至於賞賜的錢財，對王府不過九一，卻能讓普通人家終生吃穿無虞。

        動了念，就行事，不是端王的風格，可他這麼了，他派人去尋找那對母的落，數個月後才有消息。

        「不用妳幫我回答。」董清對董氏說。

        說談幾句，都是董氏回應，董清只是擺個臉，半字不答。

        「我們還有事。」

        端王不是很清楚，這董清看來也明白事理了，但卻一副叛逆模樣，不知是痴兒本就如此，或董氏寵溺過度。

        「無妨。」他擺手。

        「護送他們到城外。」

        「妳是當年蓮花亭外那小丫頭？如今倒也有年紀了。」

        「他如今智識......」

        那這孩還比他好些呢。

        那是遲了十載的歲月......端王在十五六歲時，亦是趾氣昂不懂收斂，被父皇使計挫折過許多次，方才懂得韜光養晦，原來董清這是隨他了。

        大家還記得吧？端王就是董清他老XD

        「請王爺見諒，是民婦教無方。」董氏就要跪。

        他差人把嬰兒抱回去給那丫鬟，把那丫鬟派去府裡最不起的角落事，遠離其他人，讓她自己帶著男嬰，只留他的心腹秦嬤嬤貼看護母倆，每年要秦嬤嬤把孩私抱來給他看一次。

        「怎地對娘親如此無禮？」端王蹙眉。

        董清瞥了一董氏，伸手抓起她攙扶著，這孩雖然對母親魯，卻還知照護，心地不惡。端王暗忖。

        最肖似端王的嗣，卻是個痴兒，天再沒比這更諷刺的。

        「你便是董清？」端王看著俊的青年問。

        二十多年了，孩如果還活得好好的，不知變得如何了？

        「多謝王爺多年來的照顧，我們....母倆慣了，如有冒犯，還請王爺諒解。」董氏倒是很誠懇。

        一個痴兒在王府裡，就算能養大，也會被鬥死，母倆都毫無保護自己的能力，而孩長大後總是藏不住的。

        罷了，二十多年他不聞不問，若是他自己，也不會對這樣一個父親有多好臉，無緣又何必強求？

        但那丫鬟地位低，無貌無才，連收成通房都不可能，男嬰若是被那些妻妾知了，不被死不說，各方敵暗我明盯著他的也會用這血脈來威脅。

        這麼久沒見董清，端王自然說不上有多喜愛，但光是那張與他肖似的臉擺在前，就有種穿梭時空之，讓端王又憶起很多往事，有些不捨這孩離去。

        原來那小丫頭姓董，而他的兒叫董清。

        「你對王爺有禮貌點！」董氏扯著董清的袖低低地罵，董清不理不睬。

        「走吧，不必再帶回來了，走得離京城越遠越好。」端王記得當時自己是跟秦嬤嬤那麼說的。

        董氏話沒說完就被董清打斷，端王微怒，轉瞬又平。

        「那也難怪，他可是時常與妳頂嘴？有時還與其他少年拳腳相向？一個衝動就摔東西？」端王問。

        「留飯吧。」端王。

        一直到孩能行走說話之前，秦嬤嬤還都會偷偷將孩帶回王府，他每每看到總是心喜卻又心驚，那孩神似他的程度，有如複刻。

        端王嘴角微揚。

        真想看看他。

        端王打量董氏，她眉目依舊清淡，型仍是纖弱，顯得前特別鼓脹，態度有些緊張，卻還算穩重，已脫去當年的畏怯驚慌。

        母倆來到端王面前時，他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董清活生生就如他年輕時的模樣，莫怪秦嬤嬤曾說董清長大後會是他的翻版。

        「回王爺，他是。」旁邊的婦人發話了。

        「回王爺，董....清兒與一般束髮之年男孩兒差不多。」董氏回答。

        男嬰一年比一年大，越來越像他，他喜愛得緊，直到三歲那年，發現男嬰不會走路只會爬，也說不半個字，才覺有異，請來名醫診治，說是痴兒。

        「不想。」董清終於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