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笑边回过指着来的方向：“这里不就是墓吗？”

        “鲛油灯本该万年长亮的，”姬别轻声说，“哥儿，你可是知为什么这里的鲛油灯不亮吗？”

        祁却没有时间思索，他只能不停地挥舞链刃，将挤石门的尸劈裂，试图阻拦他们前。有尸脖颈已经被拦江勒断，只剩一肉连着肩膀，在前中摇晃着，却还是握着手里的铁剑，执着地向着两人冲来。

        那是姬别的脸，却和他所熟悉的完全不同了，带着厌恶的冷酷，看着祁像是西京事变时看着伊夜，祁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柔和，只有带着死亡气息的默然。

        姬别这次却没有等他，在门槛边驻足，回对着祁又笑了，“哥儿，”他柔声说，“怎么不走？”

        祁分神望过去，只看到姬别的面罩像是化般动起来，艳丽红唇裂僵的微笑，嘴唇一开一合，“哥儿，杀啊。”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青年藏的暗室别有天，没有灯的暗室黑的，尽一扇豁开的门，像是长大的嘴，无声地发邀请。祁没有动，他心中有种十分不安的直觉，仿佛这个地方已经同方才全然不同了。

        姬别眸里的定本该是支撑祁的力量，但此刻的他神的恶毒却让祁悚然，也回看过去，石门上满满都是已经涸的血迹，外面那些原本横七竖八躺着的尸却都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不，它们比原本的数量更多，仿佛永不止歇的，向着墓涌来，来石门卡作一团，争先恐后地挤着。

        “叛徒该死！”

        周围一片死寂。

        “哥儿，你在犹豫什么？”

        祁看着他的脸，心突然彻底冷去，冰凉凉地往坠，坠向没有底的深渊。

红袴褶，打散了还未来得及束起的发用一个银箍卡住了，沉静温和地看过来。

        “是我挡了你的路，你为什么不动？”

        他狭长眸似乎在黑暗中泛着白光，带着一种蛊惑的意味，祁不由迈开步，跟在姬别后走那个不知通往何的密。

        “杀啊！”姬别猛然焚海，火花四溅中，拦江格挡住劈面而来的焚海，祁大息着，看着前完全陌生的人。

        祁嗓音涩：“大哥……鲛人上炼来的鲛油灯，传说是用在墓室里的……”

        他说你，不是我们。

        “都是凌雪哥叛徒的血啊。”姬别慨，“哥儿，只有杀了他们，你才能去。”

        虽然以红绸覆面，祁依然能分别姬别面罩后的嘴唇正在微笑，见祁看自己，才轻声：“哥儿，路在那里呢。”

        密里也是一片红，像是熟透的樱桃即将腐烂前吊诡的烂红，甬极窄，几乎不需要伸长胳膊就能摸到石上雕刻的花纹。姬别亮了火折，几乎片刻间，墙上固定的油灯也一齐亮了起来。

        疯了！祁忍不住想要

        祁像是个不知疲倦的傀儡，在姬别的声音麻木得招，厚重石被拦江扫的余威所震动，甚至簌簌落许多灰尘，像是整个墓都要崩塌。尸们却毫无知觉，只是机械地继续试图扑上来撕咬两人。

        拦江的光芒在一层层黑红血光中逐渐闪烁起来，像是弩之末的闪烁，祁不得不回对着姬别喊，“大哥，快想想办法！”

        没有回答。

        “大哥！”

        姬别咯咯笑起来。

        “挡凌雪阁路的，都得死。”姬别笑着，又向前近一步，“你只有杀了这些人，”他指着外面的尸，“踏过我，才能拿到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