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无涯峰是书院先生们开设公开课的地方，从峰名也能看，取自学海无涯，所谓公开课就是书院中所有学生都可以去学习的课程，至于听课的位嘛，得抢。

        落摇没再继续这话题，转而问银索：“你要去上哪节早课？”

        二百年前，守照珩除了每日跟在落摇后，其他人一概不理，包括他的父亲，那位守照一族的族长。

        银索：“嗯。”

        银索顿了，才慢慢说：“命相六十四解。”

        无涯峰作为公开课所在地，无疑是三界山最宽阔的山峰。

        银索的外貌不像守照珩，一都不像。

        二百年过去，守照珩早就变了，当年那扯她衣袖，说话怯生生的少年……只是尘封的记忆罢了。

        落摇：“命相六十四解是鬼圣白藏的课，不过最近都是他徒弟在代课，走吧，我们先去无涯峰。”

        落摇宽他：“我也是，去无涯峰上课好的，能学到不少东西，那一百节课听着多，分摊到每天，也就三四节。”

        他们只是型略有相似，其他地方没太大系——银索眉温平和，格成熟敛；守照珩生得阴柔昳丽，偏激。

        守照珩再见到她，只会伞剑相向。

        八大主峰离得远，彼此由传送法阵连接。

        落摇继续说：“若是勤奋些，一天十节刷满的话，约莫十天就能攒满学分，等学分攒够了，还可以继续上课，现今这一学分能换一百灵石，一百灵石足够吃用三五天了。”

        “嗯嗯怪”这名字，还是她从人间话本里看到的。

        其中明烛峰的峰主是一位等神族；静心峰的峰主是一位修佛的真；缥缈峰的峰主是上四支的仙族；妖月峰的峰主是与当今妖皇同辈分的大妖；长生峰的峰主则是鬼圣白藏；最后是万象峰，峰主是人间界的首富之女，一位极擅长经商的人族大小。

        “早。”落摇向银索打招呼。

        无论是哪一族的学生，只要公开课修完，通过一定的考，即可峰修行更深的功法。

        只是那说话的语气，每次都只知回个“嗯”字的模样，勾起了落摇的回忆。

        看银索又要垂睫“嗯”上一声，落摇忽地歪，对着他展颜一笑。

        银索：“嗯……”

        落摇知他格敛，主动问：“……去无涯峰上早课？”

        峰上人挤人鬼挨鬼，妖族们各个花枝招展，尤其是那几只孔雀妖，恨不能自曝本来个绚烂开屏。

        银索抿紧了唇。

后者是仙族上四支的守照一族，束腰是尊贵的金。

        落摇：“我以为你只会说‘嗯’。”

        银索在袍袖的手不自觉握紧，也崩得更直，他结耸动了一，似乎想说什么。

        三界书院大得很，共有八座主峰。

        银索似乎不与人对视，只垂睫：“早。”

        可此时，哪还有仙山琼阁的样？

        那时的守照珩年纪太小，对赤鸦又天生敬畏，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抬看她，面对落摇说的话，也只敢“嗯”一声。

        这都是二百多年前的旧事了，守照族因她而被放到人间界，被三界六族嘲笑，受尽了耻辱。

        若是没有传送阵，从落摇所在的宜居峰到无涯峰，至少徒步两个时辰，到时候别说早课，午课都结束了。

        落摇心咯噔了一，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剩六座主峰对应了六族，分别有各族峰主主持，开设了更等的课程，普通学生只有在修完公开课后，才有资格前往修行。

        落摇：“巧了，我也是。”

        落摇又：“哪天若是上课上乏了，也可以去接个日常任务，劳逸结合。”

        银索：“嗯。”

        落摇是个倔脾气，是纠正他几十年，好歹让他在平时不“嗯”，可一旦他绪剧烈起伏，又会不自觉地化“嗯嗯怪”。

        落摇解释：“我不是在笑你，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巍峨矗立的有路阁立于云间，白玉台阶澄澈通明，周遭是缕缕薄烟，端的是仙气飘飘。

        落摇忍不住笑了笑，可很快笑意就散了。

        宜居峰则是普通学生们居住的地方，经济又实惠。

        落摇和银索刚走传送阵，就被前的阵仗给震了震。

        而银索只是一位从四支的散仙，用的是普通的青束腰。

        这六座主峰虽都有不同族的峰主，但严格遵守着三界书院的法则——有教无类。

        小遮在落摇耳边絮絮叨叨：“故人，什么故人？你不会想说他像阿珩吧！怎么可能，我们阿珩打小就是仙族第一人，那小脸……本伞从他七岁看到一百岁，一天比一天好看，前这小仙族倒也清秀，可哪有半守照少族长的风采？”

        银索：“嗯。”

        银索猝不及防与她对视，浅灰的眸轻闪，又极快地别开了，声音紧绷着：“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