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似是等着他发落。

        ――他确实很适合这个角。

        如果合适，那可以不变吗？

        “谁让你改妆造了？”宋烨淡声。

        他给宋烨看了看他的正面，又背过，让他看了看自己的背面，小声，“合适吗？”

        宋烨一见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清楚。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这样的事？

        他了解的，他熟悉的都是之前的杨皓，早已经不是现在的杨皓。

        宋烨：？？？

        她是他的经纪人，他们在其他人里，早已经浑然一。

        宋烨一时间有些唏嘘。

        他说完，这才抬起，目光盈盈的望着他，里面是满满的信任的期待。

        他想杨皓一定没有想到，裴清见会来找他。

        小心翼翼，紧张忐忑，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杨皓能为了捧周彬，千方百计让他接这戏，那么，只是改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的妆造，对她而言，没有什么不可能。

        他们最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却还有自己的良心和底线，觉得即使利己也不能损人，可现在，他们功成名就，杨皓却仿佛已经忘了曾经的她。

        妆造向来不都是化妆师他们负责的吗？为什么会来找他呢？

        他和杨皓合作多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不讨厌，反而有几分可。

        所以？宋烨心有疑惑。

        他想起了周鹏越刚刚和他说的，“只要你表现的足够真诚，那就没什么问题。”

        如果只是化妆组的意见，他不应该来找自己，更不会在自己问这话后，不回答。

        年轻、帅气、武力值、手矫健、没什么心机，偶尔还有些少年心的稚气。

        “所以，我不是很想改掉现在的妆造。”

        宋烨突然就笑了。

        裴清见看着他，没敢说话。

        “我知了。”他，“你回去吧，妆造不用变。”

他之前演戏都是在毫无演戏经验的人面前演，可现在，他竟然要对着一个演技比他好，经验比他多的前辈飙演技，这难度，一就上去了。

        能让他冒险前来找他，并且在他询问后一言不发的，只有一个人。

        忘了他也曾经在毫无名气的时候，被人这样欺负过，忘了那时候的她是怎么替自己争取，却在失败后，委屈得落着泪。

        而现在，这些形象全落在了面前人的上，毫无违和的现在他面前。

        裴清见听着他这声“嗯”松了气，他缓缓笑了起来，“我也觉得合适的。”

        宋烨不太明白他想什么。

        他了，“嗯。”

        除非，有人手了本属于化妆师的事。

        真诚，真诚，裴清见在心里重复了两边。

        可很快，他就又推翻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她只会更没有心理负担。

        谭信是孔明修除了女主外对手戏最多的演员，所以在读剧本的时候，他不可避免的勾勒过对方的形象。

        宋烨皱了皱眉。

        所以他们不合适也无法再继续工作，继续搭档，更遑论，杨皓也早已经不是单纯的，只想和他个搭档了。

        这话着实有些没没尾，他不想改妆造，有谁让他改妆造吗？

        这实在不在宋烨的预料。

        最终，一鼓作气走到了宋烨面前。

        所以他在见到他的时候，问他的第一句是，“合适吗？”

        可偏偏，裴清见来了。

        “所以……”裴清见低了睫，似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宋烨看向裴清见，裴清见里有不自觉的尴尬与不知所措。

        因为不甘心，因为没有其他办法，或者也因为期待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