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他是对着周黎说的：“是不是觉得刚才我在虚张声势？看看你东南方向那座山。”

        这个问题――罗放本能地摇，几天相来，除了脸和某些特质，简直完全就是两个人。

        他蹲，以一个微妙的角度仰视罗放，防止周黎看到自己的型，无声问：“我和他很像么？”

        “很好，够了。”

        曲夜和谢沉渊此时也已经凑了过来，闻言相视苦笑，这和当初拉拢他们两个的手段如一辙――周黎是为罗放而来，他们两个只是添，那自然有大把的议价空间在。

        看见他脸微变，十一趁势：“我在没在骗人，你可以自行判断，交她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如果还要压价，那我的确看不你的任何诚意，宁可拼死一搏。”

        周黎于是看向一座山形规整的小山，山上建着一座塔楼，前天他曾探查过，那里面是相当先的监视设备，足可将附近百里的状况探查得一清二楚。

        周黎诧异挑眉，正要开，十一却先一步发了话，他慢慢站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低笑：“这事对不住，你可以走，但他们两个不行。”

放还是准确分辨了其中绪――是真的赞赏，并非阴阳怪气。

        “跟他去吧。”

        确实是震波炸弹的效果。

        “我不后悔，只是还有个问题，希望你如实给个答案。”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罗放自然清楚，但要她睁睁看着这两个人留自己离开，开什么玩笑？曲夜和谢沉渊两个人本来有着何等光明的前景，受自己连累碰上了航班事故，死里逃生后好不容易再见，现在又要再受不知持续到何时的颠沛离之苦？

        恰在此刻，又是闷雷响彻，登时风更狂雨更大，疾风骤雨打在两人的上脸上，颇有一种兄妹生离的飘零凄。然而铁石心的周黎很快到了位，他没被这凄打动半分，果断拉着罗放后退一步，退自己大伞撑开的宁静天地里，于是就只剩十一一人在风雨中伶仃。

        十一没有起，又笑了一，看见周黎已经打起伞走近，最后万分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脸。

        “这不是赢家通吃的游戏，你的帮手握着我的把柄，我不可能一筹码也不留。”

        罗放心里自然而然就升起些许不忍，不想再看那雨中的影。她移开视线，指了指正走过来的曲夜和谢沉渊，偏对周黎：“那是帮我的两个朋友，不是他的同伙。”

        跟周黎把话讲清楚后，十一又看向满脸写着“我不同意”的罗放：“放心，你都走了，我那些事也瞒不住，等我把该理的都理妥当，你们就还能见面。”

        然而她刚要开拒绝，就觉得后颈一麻，浑立刻没了力气，紧接着无尽的黑暗在前弥漫开来，连带大脑也跟着混沌，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到周黎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而就在他看过去五六秒后，整座山尖忽然诡异消失，紧接着，自那方向传来了一近似落雷的轰隆声。

        --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