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霜就开始叫他先生。叫来叫去，总像在叫一个外人。

        偏偏她又觉得，自家少爷好像真的特别喜少夫人。上一次刘波用心对待的还是一只凤鹦鹉，也不过持续了七天。但少夫人来刘府已经过了两月有余，刘波还是每天都要找龙傲天。

        看他往外走，小霜便知这是要去找龙傲天了，连忙跟在后。她来府里好几年，这是第一次看到少爷记得去书房的路，想到这里又觉得闹心。

        刘波的思维方式依旧是幼童的样，他揪着衣角，神看起来很天真:“娘说不能打扰你事。”

        这是她觉得怪的地方。

        刘波实心，不晓得变通，站累了也不知坐会，小霜苦婆心说了许久，嗓都要说了少爷就是不坐，急得小丫鬟恨不得原地转圈。

        “少爷。”他叫了一声，紧接着他就看着小团脸理了理脸上的镜，磨磨蹭蹭地跨过门槛了门。

        小霜觉得怪，不单单是这些。

        龙傲天把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一一理好好后，便看到一个圆圆的小团脸现在门边，不用想就是刘波。

        小霜仔细辨认了一会，没从话里听一惊喜，随后抬起看向少夫人的睛，那双睛清澈无波，再深究去她便只看到了凉薄。

        小霜边想边叹气，少爷单纯，什么也不懂，她只希望别被人骗了。

        小霜回，发现龙傲天来了，刘波喜笑颜开地扑上去，差没站稳，好在龙傲天伸手扶住他的腰，带着人坐在了廊檐。

        小霜惊魂未定地从餐厅退去，站在长廊上狠狠松了气，随后回望了望少爷。小傻不知刚刚经历了什么，正被龙傲天一一喂着酒酿圆，看起来很好养活。

        少夫人忙起来就没空陪少爷，照顾少爷的任务便落在了小霜的上。她整日里要的便是让刘波穿的圆胖乎乎的，保证冻不了他，随后便带着人去书房找少夫人。

        大帅倒是很重先生，经常会把龙傲天叫书房，一谈就是一午。夫人不这些，拉着小妹们就在花园的亭里打牌。

        鞍山第一场雪的时候，龙傲天来刘府已经三个月了。

        往往这时候小霜就陪在无所事事的少爷边，看他玩蛐蛐儿，又练了大帅要他写的字帖，最后把写好的几个狗爬大字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袖里。

        〈3〉

        “怎么了？”

        小霜那时正在给少爷夹菜，听到这里一个不小心把夹好的肉到了少爷的长衫上，刘波没什么反应，倒是龙傲天又是把夹走，又是用手绢替刘波油污。

油，就像老爷夫人似的。

        说是冲喜，可娶亲后少爷还是像从前那样，也没见变好一些。只不过先生会着他，不让少爷在地上玩，零嘴也吃得少了。

        新来的少夫人不穿长衫，总穿着一西装三件套，发打了摩丝，看起来不像少夫人，倒像某位少帅。少夫人也不让人叫他少夫人，府里的人不知该怎么称呼他，最后还是夫人说，不如就叫先生好了。

        刘波从袖里拿字帖，递给龙傲天，狗爬大字实在惨不忍睹，偏偏少夫人连眉都不曾皱一，语气里带着赞:“飞龙在天，写得好，少爷。”

        临近年关，府里上上都需要打。往年这些事都是夫人的，如今有了少夫人，夫人便把这些事推给了龙傲天，自己整日拉着小妹打牌，连大帅也不理。

        可小霜总觉得怪怪的。

        小霜不少夫人到底是什么人，她只求最后少夫人能善待少爷，这样就很好了。

        小霜扶着刘波回房，少夫人被大帅委任要去事。走到拐角时她回望了一，发现龙傲天依旧站在原地，后背得笔直，像一棵长在峭上的松树。那深的西装远远看过去宛如一军装，小霜吃了一惊，自打见了第一面开始，她就觉得少夫人那布满老茧的手应该是常年拿什么东西导致的，大帅在第一次家宴时便问了，少夫人推脱说早年在林区拿猎枪打猎，后来茧就去不掉了。

        小霜愣了一会，连忙跪请罪，夫人让她起来，没多大事。大帅也这样说，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起，想着替少爷抚平衣服的褶皱，只是一到龙傲天的神，就止不住的发抖。

        这哪里是在林区打猎，这分明是在战场上杀过人。

        龙傲天掐了把刘波的团脸，他觉自己像是在养孩，连声音也不自觉

        小霜觉得少夫人不喜她家少爷，想来也是，又有谁会真心喜一个傻，而且还是被迫嫁刘府，搁谁上都会不乐意。

        “怎么不来？”龙傲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