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吉恩自信十足，“我们需要那位先生的照片，越清晰越好。”

        吉恩和黛西欣喜地看着彼此。“那您觉得教会可以跟我们公司展开更为长久的深度合作吗？”

        “c级套餐面向的是经济状况普通的顾客。这种梦境并非据顾客的要求定制，而是让顾客在已有的梦境库――比如‘获得财富’‘事业有成’‘家庭满’‘女如云’‘帅哥三千’等等――中选择一个，再由我们稍加改造。

        老妇人拉着并不存在的儿的手，絮絮叨叨地说起他儿时的往事。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在何，记不清每天查房的护士的名字，连今天的日期都说不上来。可是说起孩们童年的事，她的记忆里就会变得像相机那么清晰。

        柯维斯大祭司问：“您何不直接通知您兄长，让他回来探望母亲呢？”

        “因为他已经死了啊。”女儿苦涩的笑容，“他死于一场海难。我没敢告诉妈妈，她那时候已经很虚弱了，我怕她受不了打击。她至今依然以为自己的儿还活着，就在某条远洋轮船上钓鱿鱼或者捕鲸。”

        柯维斯和老妇人的女儿各自将信将疑地上盔。

        女儿想说“爸爸早就过世了，您忘记了吗”，最终还是言又止地闭上了嘴。

        “最后一种d级套餐，面向的是经济较为困窘的顾客。他们只需支付租赁

        为了不打扰患者，一行人静悄悄地离开病房，只留患者的女儿照料她。

        女儿带来了她哥哥的照片，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旧了。吉恩和黛西手持照片，快速地编织起符文，将一个又一个发光的符文力盔中。

        “b级套餐针对的是颇有财力的顾客。我们会利用现有的素材为顾客编织梦境，虽然并不能面面俱到，但能保证让顾客在梦境中‘梦成真’。

        “四种套餐的容和费用都不同。a级套餐是针对富有阶层推的，鄙公司会据顾客的要求，为其全方位定制一个梦境，梦中的一切事，一切细节都益求，至臻完，顾客不满意免费重新修改。这种套餐的费用也最为昂贵，但是对于富人而言，只是九一。

        就在他们打开开关的瞬间，病房的门打开了。

        柯维斯转向地城娱乐的员工们：“几位可以到吗？”

过几个月来的改造升级，力盔可以提供更真实生动的梦境，也不必再依赖于《小镇》和mod制作大师了。

        “妈，您快看，谁来了……”老妇人的女儿走到病床边，轻声唤醒母亲。

        她就这样对着空气说了整整一个钟，这才放手，安详地睡了过去。即使在睡梦中，她的嘴角也噙着微笑。

        在没盔的祭司肖特、朗格中，老妇人朝空气伸手，老泪纵横。“你终于肯回来了！回来就好……你看看你，海上的生活很苦吧？什么，你当上大轮了？……”

        柯维斯一愣。什么套餐，什么差异化服务，他一个也没听说过。

        钢盾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于是又拿两盔。“上它之后，你们就会‘共享梦境’。”

        “看来幻觉果然可以让患者在临终前过得更为快乐舒适。”柯维斯大祭司说，“虽然我们祭司提倡诚实，厌恶谎言，但在他人临死前撒一个善意的谎也无伤大雅。”

        一名已届中年的男忐忑不安地走来。他的相貌与照片如一辙，但年纪更长。他肤黝黑，角已有了皱纹，两鬓间显隐隐斑白。他穿轮的蓝白制服，手中着手帽，意识地搓着帽檐。

        吉恩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准确地说是洛林料到的，他以穷举法将柯维斯有可能提的问题列了一张表格，写应对话语，让吉恩背熟），从容说：“您说得非常正确，因此我们打算推四种套餐，为不同的顾客提供差异化服务。”

        不知的人恐怕会以为她是一位天赋异禀的戏剧演员，正在行无实表演。

        “等等，我们怎么知这位夫人真的看到她儿了？”柯维斯大祭司问。

        “那、那究竟是什么呢？”

        柯维斯和老妇人的女儿瞠目结。如果不是他们提前知这一切都是幻觉，恐怕会以为老妇人的儿真的死而复活，回来探望母亲了！

        “安抚病患可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贵公司是不是愿意免费向时日无多的人们提供这项技术呢？”柯维斯深度发扬教会自古以来的光荣传统――能白嫖就不要付钱。

        “我大致明白了……”当女儿的嘟哝，“我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我哥哥再见一面。我哥哥想去当海员，可我父母不同意，他们大吵一架后，我哥哥离家走，偷偷上了一艘轮船――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编织完毕后，他们给老妇人上盔。

        “是吗，你以后不跑船了？你要回家？好呀，海上太危险了，你回老家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可比什么都要。咱们一家又能团聚了，你爸爸肯定会很兴……你去见过你爸爸了吗？”

        老妇人勉睁开睛，看到床边儿幻影的刹那，她难以置信地瞪圆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